“公主,巧姐……快來看,瞧這花色真好看,這繡線色漂亮配色也好,這繡功,這繡功……好像我娘的手藝哎。”說到母親,不由得眼淚都溢出來。
此時,内堂走出一個中年婦人,身着簡樸,隻是一根素钗挽發,盯着九娘,看了又看,手指微顫,“九妹崽?是妹崽嗎?”
九娘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忙忙擦幹眼淚,驚恐看着靠近的人,“你是……是姨母?”飛撲過去,緊緊抱住婦人。這可是啊,姨娘面前尋娘親。“我就說,這花色,這繡功,都是娘的模樣,原來……原來真是姨母……”哇哇的哭聲更大了。自父母離世,她隻覺得再無親人,沒成想……今日還能看到親人,激動啊。
“姨母,你……是怎麼來的?”激動的又哭又叫,努力擦幹眼淚,可就是無論如何止不住。
“不哭,不哭,九娘不哭,上個月,公主殿下派人找到我們,接我們進京……”抱頭痛哭,互訴衷腸。
合歡被這場景感染了,眼角有點濕潤,“你繡活兒好,聽說你娘的繡功更是了得,我想着你姨母的估計也不差,就試着去找找,結果,還真找到了,她們也願意進京。好了,你們骨肉相見,自是有千言萬語要講,我們撤,你們聊……”
九娘跪謝,“多謝公主殿下……”
合歡伸手将人扶起,“先别急着謝,還有擔子交代給你,這店今後就是你來管理了,你們好好合計,要怎麼經營?怎麼掙錢?有個方案交給我。”拍拍九娘的手背,“任務不輕噢……”
九娘又是一驚,“我……可以……經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往下說。
合歡也不待她再反應什麼,帶人都退了出來。
身旁的張氏用帕子試着眼角,“她因年少時父母雙亡,心裡多年自苦,這下好了,她可解心結了……”
“别羨慕她人,你怎麼知道,你就沒有好事兒呢?”合歡嘴角揚揚,賣着關子。
巧姐一驚,看人走開,趕忙小跑着跟上。
來到樂坊,天香樂坊。合歡大步進入,裡面有些女使在忙,有打掃的,有調試琴弦的,有練功的,有開嗓的咿咿呀呀。見一群人進來,為首的一身貴氣,趕忙上前行禮。
合歡站在大堂的中央,伸開雙臂,“看,巧姐,這以後就是你的天地,不用在家自娛自樂,把你的琴藝展示在這裡。你可以盡情抒情,不過你還有任務啊,來樂坊的樂師,用誰,不用誰,你決定,你調教。那些能歌善舞的小姑娘,也需要你管理。至于對外的社交,有成媽媽來……”
幾人正說着,有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過來,一身五彩的紗衣包裹着豐腴的身體,一頭的首飾十分的耀眼,濃妝豔抹,儀态萬方,“哎呀,是公主殿下駕到,奴家說呢,這喜鵲叽叽喳喳一早就來報喜……香香給各位貴人見禮了。”盈盈一拜,這女人見了都高興,男人見了估計骨頭都酥了吧。
這成香香原是青樓的頭牌,因着年紀大了,在院子裡的日子不好過,當然也是沒遇到可心的人,就自贖自身。但過慣了那種紙醉金迷的熱鬧日子,怎麼能受的清苦。當公主派人找到她時,二話不說就應了。這裡無需那些髒事兒,無非是迎來送往,應酬那些酸文人,狂書生,有權有勢有錢的臭男人,别看她青樓出身,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都不在話下,有她在前面擋事兒,比得上一隊人馬。
“這兒就是賣個茶,果子,點心。你隻管裡面的事兒,組織排練曲子,歌舞,弄個什麼舞台劇。抛頭露臉的事兒,不用你,由香香來。但凡有人敢上門來找麻煩,我們還有徐經海。”
“我……能成嗎?我不過是個妾,是個女子,會的就是……”
“成,成,你是有管理才能的。别光想着在四方天地裡,出來走走,看看,也許有不一樣……行了,你在這兒多看看,回頭和我說你的想法。”帶着自己的的大隊人馬繼續巡視。
當鋪是自家的,高掌櫃走後,老掌櫃又回來了,他姓馮,對的,他是馮家人,是原來将軍夫人的陪嫁,這鋪子也是她的陪嫁之一,不過現在是将軍府的産業。因這次商業街改造,也跟着擴建了一下,不僅僅可典當金玉,也收古董字畫,同時也增加借貸業務 。
那邊添了一個脂粉鋪子,名錦上添花,賣胭脂水粉,香膏,還有女士們用的扇子啊,首飾什麼的。
幹果鋪子,叫口口香。
蔬菜水果鋪子,品鮮店。
文房四寶的開智齋,各等級的宣紙,字畫用的墨,名家硯台,毛筆等等。還有就是名家的的畫本子,代寫書信,狀書,讓文人可以斯文的掙個小錢。
街道允了幾個遊街商販,賣個糖葫蘆,風車什麼的。
藥鋪子也擴建了,蓋了二層。一樓賣藥,診脈,二樓一間留觀室,還有一間小型手術室,可做縫合和接骨。後院曬藥,熬藥,制藥。
合歡站在街的中央,開心的看着周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