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一緊張也是短路了,嘴巴也不利索,“我,我,那個什麼······”
趙龍藏輕笑了聲,“我猜的,你昨晚不是和你這位好兄弟打電話,商量工作來着?”
艾陽先是皺了下眉,随即一拍腦門兒,瞪了趙龍藏一眼:“我昨晚就不該讓你在我家留宿!”
“嗯,如果你有本事的話。”
“景溪,我想······”艾陽氣得手亂揮。
“我懂!”景溪很快帶着工作人員溜了。
不愧是死黨,艾陽輕呼了口氣,到底知道他在想什麼。可很快,他心裡又滿是疑慮,趙龍藏就算昨晚偷聽了他和景溪講電話,知道了景溪的名字,可為什麼一見面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呢?
“你不對勁!你怎麼一下子認出景溪的?”
趙龍藏不置可否,攬住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幾口,“說了,是猜的。”
艾陽一把揪住趙龍藏的衣領:“你拿我當傻子呢?”
“非要我說出來?”趙龍藏垂着眼眸,慵懶的視線裡帶着些嘲弄。
“說!”艾陽毫不客氣地揪住了他肋骨上的肉,轉了轉。
趙龍藏捉住他的手,同樣毫不客氣地提着他的褲子,把人挂上自己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倆看着就又蠢又慫,一對難兄難弟。”
“你大爺的,趙龍。”
艾陽今天穿了一身藍白色的高中生校服,妝容特陽光,特清純,滿臉都是朝氣蓬勃的少年感。
趙龍藏一陣恍惚,心裡又酸又麻,又有些後悔,似乎不該惹他生氣,他笑起來才是最勾魂攝魄的。
“你今天好美,笑一笑。”趙龍藏的表情有些癡。
艾陽癟着嘴翻了個白眼,沒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臉,“狗東西,再看給你扣出來。”
趙龍藏捏着他的脖子往前拉了拉,鼻尖兒蹭着他的鼻尖兒:“乖,聽話,笑一笑。”
艾陽掀了下眼皮,“可以啊。”說着,他伸出手掌,“學狗叫,并像狗一樣舔我的手,就答應你。”
趙龍藏臉一黑,“你想死?”
艾陽輕哼了聲,扭頭就想從男人的身上下來。
“汪······”
艾陽一愣,飛快地扭過臉,就看到趙龍藏笑意深沉地又汪汪叫了兩聲,随即拿過他的手,潮熱滑膩的舌勾住了他的指尖,又滑向他的指根······
艾陽徹底愣住了,男人的視線卻更加滾燙黏濕,直直地纏着他。
“你,你變态啊。”
趙龍藏冷笑一聲,“是啊,你才知道?”
艾陽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樣行了吧?”
當然不行,趙龍藏正要收拾人,這時門被敲響,是景溪的詢問聲,“陽陽,拍攝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你了。”
艾陽忙不疊地喊了聲好。
趙龍藏依舊扣着他的腰,擡手輕撚着他嬌嫩膩滑的唇,“他還真是你的死黨。”
拍攝地竟然是在實驗中學。
故地重遊,趙龍藏挑着眉尾笑道:“看來,咱倆和這裡還挺有緣。”
艾陽沒好氣地哼了聲,“孽緣。”
“孽緣也是緣,還糾纏更深呢。”趙龍藏笑得恣意。
艾陽扭頭跟着攝影師進了拍攝場地——一間空蕩蕩的教室。
教室裡原有的東西基本沒動,隻有幾張桌子上做了些特意的布景。
艾陽來到一張貼了不少動漫貼紙的桌子前坐下,一擡頭,正好看到窗外郁郁蔥蔥的香樟樹。
細碎的陽光被綠葉裁剪,藍白校服上落滿了大小不一、濃淡相宜的光斑,就像無數回憶的碎片,在一片朦胧中,他似乎真的回到了高中時代。
原本計劃三個小時的拍攝計劃,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全部結束。攝影師和景溪翻看着照片,一陣陣贊不絕口,“這個感覺太棒了!”
“艾老師的表情怎麼可以這麼絕!”
“人和光影剛剛好,這個氛圍感······”
此時的艾陽一眼都沒看自己的照片,還是坐在那張靠窗的座位上,慢慢地喝着一瓶礦泉水。
趙龍藏從那些驚豔的照片中擡起頭,恰好看到他神情落寞地瞥了眼同桌,眼神和座位同樣是空空蕩蕩的。
“誰要和你一起拍?”艾陽沒好氣地瞥了趙龍藏一眼,扭身要走。
“剛才拍攝的時候,你小臉憂郁的像苦瓜,似乎很缺一個同桌。”
艾陽蓦地停下腳步,眼神複雜地扭頭看向趙龍藏,“就你這鬼樣子,穿上校服就活脫脫一校霸,确定不是想霸淩我?”
趙龍藏舌尖兒在腮上滾了滾,“你以為我在和你商量?”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趙龍藏出了三倍的價錢。跟組的項目負責人也顧不上什麼提前預約、制定拍攝計劃了,直接讓公司的人送道具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趙龍藏一米九五的高壯個子愣是塞進了一身裁剪的體的高中生校服裡。
精緻雅痞的商務背頭也被放下來,做成了少年感十足的自然微分,趙龍藏手裡掂着一顆籃球,輕盈灑脫地走過來,笑得張揚又野性,“同學,可以和你坐同桌嗎?”
這時候,他靠在課桌的一角,修長的腿懶散随意地放着,一束光打在他臉上,原本深邃鋒銳的臉上多了絲少年的清朗不羁。
一時間,晃了眼。
艾陽呆愣愣地點了點頭,過了很久,他微帶着哭腔:“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