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快啊,我……它想跑!”
衆人原本并不明白秦懷川為什麼突然這個樣子,而地面上的那些藤枝突然像發瘋了似的,毫無目的地瘋狂擺動,如同臨死前拼命掙紮的魚。
隻是那些攻勢兇猛卻盲目,很顯然,這些藤枝是感受到了威脅卻又被什麼控制住了!
是秦懷川!
見狀,玄鶴不再有所保留,那風鑽變得更大,朝着秦懷川說的方向撕裂而去!
“嘭”的一聲巨響,無路可逃的藤枝本體為了不卷入飓風,不得不從深土裡鑽了出來,而它出現的那一刻,便朝衆人噴射出無數如暴雨般的毒刺。
此時玄鶴的風擊尚未停下,他沒辦法一下子分出這麼多的力量進行反擊。
眼看衆人就要被紮成刺猬,一張不斷閃耀着光芒的電網朝那個像樹根一樣的畸形種罩去,那些毒刺通通被電到融化。高壓強電下,那隻剛剛鑽出地底沒幾秒的畸形種就被徹底碳化!
随着它的死去,漫天如同女鬼頭發般舞動的藤枝也紛紛癱倒在地,比較細弱的藤枝甚至開始幹枯發黃。
“我靠!這、這是!”天鵆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來不及解釋,秦懷川強撐着,指向左邊,“那邊還有一個,應該是那些黑色液體。”
于是玄鶴再次操控起風鑽,瞬間便将那裡夷為平地,所有失去反應的藤枝和黑色尖刺以及液體人通通被卷上天,露出不斷深入的泥土。
随着挖去的深度和長度不斷增加,那些土質的顔色驟然變黑,一股股黑色液體化作水彈噴射而出,卻被早有準備的天鵆拉起沙牆化掉攻勢。
當一塊像太歲般卻漆黑的東西露出來時,天亮了,陽光落在黑色物質上,它居然慢慢開始從膠狀化作液體!
“它想跑!”察覺到黑色液體的精神波動不在流動,開始變得像無機質的水一樣死氣沉沉,秦懷川連忙伸出精神觸角,關鍵時刻控制它,讓它沒能順利解體消失。
頓時秦懷川的咽喉就像被濃煙嗆住般痛苦,他沒辦法說話,連咳都咳不出來!緊接着是一種被當胸捅了一拳的劇烈惡心感,秦懷川痛到嘔了出來。
“喂!你這個狗東西,你居然吐我身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狼擎一下子便聞到來自背上嘔吐物的味道,崩潰大喊。
一眼便弄清楚情況的道霆當機立斷,“天鵆!”他的手一指。
天鵆立刻會意,玄鶴也快速撤回風鑽。緊接着天鵆就跳下巨坑,不顧手上的傷勢捧住了那團水淋淋又軟趴趴的東西。
腐蝕帶來的疼痛讓他不禁眉頭緊皺,忍不住罵道:“太他媽像坨屎了,這玩意真的好惡心啊啊啊啊啊!它好像鑽到我的指甲裡面啊!我這個手回去還能用嗎!”
随着他手中的黑色物質化作掌心流沙滑走,地面上那些數量衆多的黑刺和液體人,在衆人的目光中,一根接着一根、一個接着一個的融作一灘黑水,而這些黑水終于不再會蠕動凝聚起來。
初生的陽光已經出現,地面上散發着一股濃濃的下水道的腐臭味。
“結束了?”鸫歌難以置信地看着周圍徹底安靜下來的藤枝。
“怎麼,你還想跟它們再玩會?”狼擎背着已經沒辦法坐起身的秦懷川走過來,他龇牙咧嘴,正強忍着把背上這個人甩下來的沖動。
仿佛大腦坐上了大擺錘,秦懷川即便是閉上眼睛,身體都在打擺。
朦胧中感覺有人把自己抱下來,輕輕擦拭他的臉。他伸了伸手,“呃,我要水……”
那人便想要給他喂水,卻被他擋開了,他摸索着搭在了一雙戴着手套的手上,那人把水壺遞給他。他撐起身漱口,把髒物都吐幹淨,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然後他想站起來,卻差點一跪,那人接住他,扶着他坐下。靠在那陌生火熱的胸膛,讓本來就不太舒服的他感覺更難受了。
他就無力地擺擺手,“讓我歇會。”
那人這才把他放平在一處還算平整的地上。
秦懷川閉着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随着陽光越發燦爛,他伸手擋了擋。漸漸的,他聞到泥土和青草的芳香,腦子慢慢清醒,他這才緩慢地坐起身來。
“呦,你終于醒了。”狼擎盯着他,巨大的獸瞳仿佛想貼在他臉上,“你居然敢吐到我身上!”
“呃,我不是故意的,當時真的太難受了。”秦懷川扶着自己略感沉重的頭。
“别給我裝柔弱,我不吃這套!”狼擎惡狠狠道。
秦懷川看向他,發現他渾身濕漉漉的,估計是因為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跑去沖洗了。他身上還有許多泛白的傷口,看起來就很疼。
“行了狼擎,你别鬧他了。”玄鶴走過來,“懷川,你感覺怎麼樣?”
另一邊鸫歌也興奮地跑過來,“你居然真的能感知到畸形種!真的太厲害了吧!”
秦懷川沒說什麼,隻是站起來朝四周看了看。
隻見那黑色物質所在的地方被挖開了,腐壞的黑土中,躺着一個人型沙坑,周圍還鍊接了無數的黑流,隻是那些黑色液體失去了操控它們的畸形種,已經徹底變成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