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笑容不改,看了一眼牌子手一翻“原來是貴客降臨,主家有交代,請您樓上坐。”
李誠儒敲了敲折扇,一邊眉毛挑起,這是知道他會來?還是猜到了有準備?
總之真是“有趣至極。”李誠儒還未開口,林北在旁學聲道。
折扇敲在林北頭上“就你會說話,看來是京衛營的場地不夠你施展,不如去郊區跑一跑。”李誠儒道。
二人漫步走上二樓,如他們一般能上二樓的雖說不多,但是也不是沒有,大多都是京都高官家屬或是達官貴人。
李誠儒一邊觀察一邊記下都有哪些人,王禦史家、太仆家、武侯……
一一看去好些眼熟的朝臣家眷都在二樓,看來這家糖水鋪子雖然才開不久竟是已經有些規模。
“大人,小的就送到這裡,接下來會有别的跑堂接待您。”說完他行禮轉身下樓。
看來這家店真是把服務和階級做到極緻,也對,隻有這樣才更能彰顯一樓客人和二樓客人的不同之處。
“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李誠儒誇贊。
這時他身後傳來聲音“多謝攝政王誇獎,隻是不知攝政王光臨這小小糖水鋪子有何指教?”
李誠儒轉身看去,來人帶着面具,露在外面的臉美若天仙,妝容精緻,若不是他認出她的聲音,真是不敢相信這人會是宋婉甯。
不過這更有意思。
李誠儒往前一步“想必你就是能當家做主的人。”
宋婉甯眨眼,長長的睫毛煽動。“對,攝政王請。”她伸出手邀請李誠儒往離間走。
往裡走去是一間間獨立的房間,不同的是房間都對着同一個地方,能夠看到和聽到坐在當中房間的說書人在說故事,但是神奇的是又看不到彼此。
“沒想到糖水鋪子主家居然還會奇門遁甲。”李誠儒觀察了一下說。
宋婉甯搖了搖門上鈴铛,“不敢在攝政王面前耍大刀,隻是利用視線死角,并不是什麼奇淫巧技。”
“哦?我看主家這糖水鋪子沒開多久,便客流如雲,當真是厲害。”李誠儒端起宋婉甯倒的茶水,鼻尖輕嗅。
宋婉甯手上動作不停,把店小二上的點心糖水一一切割分盤,然後擺在李誠儒面前,等東西都做好,她才不緊不慢拿起手帕擦手。
道“攝政王今日來想必不是為了誇獎我的鋪子如何如何吧。”
然後雙眼直視李誠儒,眼中倒映着房間的燈火,像是有許多小星星般,閃閃發光。
閃的李誠儒居然将視線錯開一瞬,然後再轉回來。“主家為何這麼說,難道旁人誇獎你,都這般猜忌嗎?”
他好似覺得方才錯開視線輸人一籌般,身體坐直往前探,目不轉睛的看着宋婉甯的眼睛。
——
這男人怎麼回事?宋婉甯疑惑,她今日來此本是想着去一趟銷金窟,可是剛來便聽說有人找主家,最重要的是攝政王。
她本不想理會,但是底下傳來消息說攝政王似乎來勢洶洶,所以她胡亂化了個妝便前來,誰知李誠儒居然沒說一句話便要試探一番,這是認出她來?還是真的要對糖水鋪子不利?
宋婉甯眉眼不錯的和李誠儒對視,她倒是要看看誰先撐不住移開視線。
兩雙眼睛你看着我,我望着你,一雙如同剪映秋水,一雙劍眉星目。
開始時不帶半點感情,但是随着時間慢慢流逝,各自眼中都露出水光,看在旁人眼中,她們二人好似含情帶怨。
宋婉甯最先招架不住,低頭移開視線,然後猛地眨眼,瞪了這半天,眼睛酸澀浸出不少眼淚。
她緩過神後道“若是攝政王有話不妨直說。我開門也隻是想做生意,和旁的店鋪一般,經得起檢查。”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是不發虛,畢竟這件店鋪為什麼會有二樓,她心知肚明。
雖說是救命恩人,但是原本李誠儒在她心裡的形象就不怎麼樣。所以想歪也情有可原。
卻見李誠儒擡起袖子揉了揉眼睛“這次是我赢了,小姐可要記得答應我一件事。”
李誠儒胡說八道,宋婉甯沒忍住質問道“什麼鬼?!”
卻見李誠儒笑了笑,指着眼睛說“方才小姐不是和我比試誰先眨眼嗎?小姐可是先眨?”
宋婉甯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握緊,果然她的感覺沒有錯,這李誠儒就是個披着正常人皮的神經病!
她皮笑肉不笑的張嘴“攝政王說笑,小的一介平民,不管比試什麼都赢不了王爺。”
“一介平民?真的?”李誠儒卻是突然正色。
宋婉甯心頭一跳,難不成他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