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顧聞山小時候還老想把那顆小痣摳下去,後來長輩騙他摳下去變成三奶才擺手。
杜阿姨皺着眉頭問:“哎哎、你、你怎麼知道他心口上有痣的?”
香栀唇角微微抽動,她都舔過好幾口呢,怎麼會不知道。近在眼前的東西,她又不瞎。
秦芝心半天沒說話,整個人呆滞住了。要是顧聞山心口有痣,那她此刻心口燃着熊熊烈火。
而香栀再接再厲地說:“他睡覺老喜歡皺着眉頭,我第一次見得時候吓一跳。”
秦芝心故作淡定地問:“他呼噜聲大,跟他一塊是不是睡不好?”
香栀撓撓頭回想了下,老實巴交地說:“他不打呼噜啊。”
“對,他不打呼噜。”秦芝心閉了閉眼睛,氣得手發抖:“這個不打呼噜的畜生!”
後知後覺被試探一把的香栀,不但沒生氣,反而添油加醋地說:“他有時候是挺畜生的。”
秦芝心被杜阿姨扶着坐在石椅上,看來小姑娘沒有說謊。回想起當時自己要介紹兔崽子給香栀介紹時,香栀打了個哆嗦,那時候她就覺得奇怪了。
現在看來,原來兩個人早就認識了!
好啊好,怪不得介紹别的女同志他不接受,原來背地裡悶聲幹大事!
秦芝心了解顧聞山,特别是知道他平時絕對會跟女同志保持距離這一點。香栀能說出來他私生活,倆人絕對幹了些什麼。
秦芝心咬碎後槽牙,在香栀面前還要裝作平靜的樣子,生怕吓到小姑娘。
要說香栀在這裡無依無靠,連個戶口都沒有。顧聞山這個兔崽子該不會因為她過不了部隊政審才不公開承認的吧?
那把人家小姑娘當成什麼了?
“你别哭了,好孩子。杜大姐,你帶她進屋裡洗把臉,喝杯熱茶。我去給部隊打個電話。”
香栀用手帕擋着臉,裝作抹眼淚:“阿姨,要真要替我做主嗎?”
秦芝心沉着聲音說:“你放心,不管他同不同意,你當定我兒媳婦了!”
香栀對她的感激無以言表,等到秦芝心離開後,被杜阿姨拉到會客室裡休息。
秦芝心走得飛快,心如火燒。
到了大隊部裡,裡面的幹部都在知青點勸架。她抓起電話往114打過去。
接線員接通114顧團長辦公室,接電話的是他的警衛員。
“首長跟戰士們參加越野拉練去了,現在不在。”
秦芝心對警衛員說:“你直接跟他說,讓他趕緊滾回來把他媳婦接走!兔崽子幹的什麼好事,他也太渾了!欺負小姑娘沒有靠山是不是?!”
什麼?!
媳婦?渾事?
警衛員眼珠子快要瞪出來了,他在電話那邊結結巴巴地說:“好的好的,您放心,等首長忙完我、我一定讓他回家接嫂、嫂子過來!”
秦芝心冷靜下來說:“你告訴他,這婚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警衛員從沒見過這樣催婚的秦芝心,感覺像是被鬼迷心竅般。他小心翼翼地問:“那到哪裡接?”
秦芝心說:“他老家村裡!”
挂掉電話,秦芝心扶着桌子站了好一會兒。她捂着胸口,心髒病快要氣出來了。
好就好在,她跟香栀認識一個多月,知道小姑娘的秉性,了解小姑娘的為人。一開始,她的确沒往這方面想,後來鄒塢那次隔空敲打,她在心裡也存了這方面的念頭。
不過也隻是想一想。
要知道香栀看起來也才十八九,年紀小顧聞山七八歲。看起來也是個嬌滴滴的姑娘,顧聞山又糙又皮,不會甜言蜜語,不會伏小做低。小姑娘就算嫁過去,面對冷面冷情的顧聞山,豈不是遭罪。
可她千算萬算沒想到顧聞山居然先下手了。
這個畜生,翅膀硬了,敢不幹人事了?!
回頭一定要讓他爸狠狠抽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