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去域明灣拿的東西拿了嗎？”程以霜這才想起正事。

“拿了。”趙乾乾朝後排給了個視線，“後面放着，一卷畫，一套紫翡首飾。沒錯吧？”

程以霜扭頭看了眼裝畫的梨花木盒，點頭：“沒錯，是這幅畫。”

“這不是你媽媽的那幅《鳥壽圖》嗎？”當初舒宛讓趙民傑把這幅畫送家屬院程家去的時候她見過一次，就是用這個梨花木盒裝的。

“對，這是外公讓我給太奶奶帶的壽禮。”

用當年程易惟畫給舒宛當壽禮的《鳥壽圖》當壽禮？

趙乾乾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程老是真剛！”

所以說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程以霜把椅背往後調低，合眼：“讓我睡會，再來迎接風暴吧。”

她話音輕，趙乾乾卻聽出了她的勝券在握，無奈搖頭，這丫頭的性格就這樣，隻要她認定了，就一定會排除萬難、想方設法去得到。

抵達趙家别院剛好十二點，門衛打電話來報時，舒宛剛準備換衣服，聽了趙媽的話，忙着讓趙媽命人去門口迎程以霜。

趙乾乾和程以霜前腳剛踏進别院，後腳趙卯也到了，遠遠看見程以霜，忙着将人喊停：“小九！”

程以霜回頭望去，看見趙卯，停下來等了片刻。

等趙卯走上前，程以霜不鹹不淡的喊了句：“小叔公。”

“趙董好。”趙乾乾跟着問候。

趙卯笑着朝他們點了點頭，視線很快落在身側的趙敏敏身上。

素日裡趙敏敏很少見程以霜，礙于她是姐姐，又迫于趙卯的目光壓迫，隻能不情不願的朝程以霜問了句好：“九姐姐好。”

然後，對趙乾乾一如既往的熟視無睹。

趙家人對趙乾乾的态度一貫如此，趙乾乾早就見怪不怪，隻是程以霜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九小姐。”不遠處，侍者迎了上來，說，“老太太讓我來迎您。”

程以霜急忙牽起趙乾乾逃離這場是非：“快走吧，别讓太奶奶等久了。”

侍者朝程以霜躬了躬身，而後為她領路。

趙敏敏見狀，皺着眉一臉不滿的跟趙卯說：“爺爺，你看看那個趙乾乾，不過是太奶奶身邊養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成趙家小姐了。”

“你也說了，不過是你太奶奶身邊養的一條狗而已，你跟她計較什麼？”趙卯交代她，“下午賓客來的時候你長點心眼，看看蕭家那邊是誰來赴老太太的宴。”

“蕭家？”趙敏敏皺眉，她不記得趙家和蕭家有什麼私交，往年給域明送去的請帖，幾乎都是齊家來的，“您怎麼突然提起蕭家？”

趙卯輕輕一笑：“我隻是好奇你九姐姐選了一個怎樣的夫婿而已。”

“她不是分手了嗎？”趙敏敏說，“前段時間都上微博熱搜了，您的秘書沒跟您彙報？”

對此，趙卯隻是微微一笑。

趙卯和趙敏敏來的最遲，趙寅逮住機會自然要奚落幾句。

趙卯還沒說話，趙敏敏卻先不服氣了起來，跟趙寅生了幾句龃龉，被下了面子的趙寅冷瞪趙敏敏一眼，訓斥着：“當衆跟長輩頂嘴，這就是你的家教嗎？”

左右舒宛還沒入席，見趙卯沒阻止自己，趙敏敏便膽大妄為了起來：“說起家教，那我就要問問大伯公了，趙乾乾坐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吃飯又是什麼家教？”

“她為什麼不能坐在這裡？”程以霜蓦然開口，打斷了趙寅和趙敏敏的争辯。

趙敏敏漂亮的雙眼透着不屑：“九姐姐莫不是忘了，太奶奶的壽宴是家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上台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趙家戶口本上是有乾乾的名字的。”程以霜看着她，目光波瀾不驚。

趙敏敏冷聲一笑，反唇相譏：“那照你這麼說，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你咯……”

話音剛落地，就聽見身後傳來舒宛中氣十足的一聲呵斥：“閉嘴！”

趙敏敏不情不願的收了聲，然後不冷不淡的喊了句：“太奶奶。”

舒宛睨了她一眼，冷聲轟人：“你給我滾出去。”

趙卯是趙家的私生子，和舒宛并沒有血緣關系，而趙敏敏不過是看在舒宛手裡的股份才喊一聲太奶奶，若非如此，她才不會來這個破壽宴。

趙卯正想為趙敏敏辯白，卻聽見舒宛再度開口：“我老太婆哄了大半天才把我乖孫哄回來吃這個午飯，有些人倒好，在我的壽宴上趕我的小九走。我老太婆還沒死呢，就欺負起我孫女來了？！”

大概是見老太太還在怒氣上，趙卯也沒敢開口。

見趙敏敏始終沒動，舒宛遞了個眼神給旁邊的侍者：“把她給我轟出去。”

趙敏敏是個要面子的人，怎麼會真的等侍者來轟她。

“走就走，我還不稀罕來。”說着，她揚起不可一世的下巴，然後驕傲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