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趙敏敏的态度實在氣人，舒宛隻好借題發揮，眉眼一動，掃了眼衆人，四平八穩的開口：“都給我聽好了，小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回來的，要不是我這個老太婆辦壽宴，她都不想踏進你們趙家一步，都别給我端着長輩的身份對乖孫指指點點，人不是你們養大的，也不是你們教成這麼優秀的，要訓也是程家老頭子訓，還輪不到你們。要是有人還搞不清狀況，這趙家别院就别再來了，省的礙我老太婆的眼。”

被舒宛這麼一通訓斥，饒是趙卯表面功夫再厲害，此時此刻，臉色也黑的透底。

見狀，各個噤若寒蟬。

直到程以霜扯了扯舒宛的衣袖，等舒宛目光轉過來的時候，她又摸了摸肚子，示意自己餓了。

舒宛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然後宣布：“開席吧。”

這頓壽宴可謂是吃的驚心動魄。

後來趙乾乾還說她來着：“我說你也是的，明明知道今天老太太生辰，還跟那個趙敏敏拌嘴。”

“誰讓她說你了。”程以霜擡了擡傲嬌的下巴，“就算我今天把小叔公也得罪了，太奶奶也不會說我什麼。”

“我看就算你今天把席面掀了，老太太不僅不生氣，說不準還跟着樂。”

“舒家人還在呢，我怎麼敢掀台。”

趙乾乾笑，隻要他們的九小姐開心，老太太哪裡還顧什麼舒家不舒家的。

“行了，我得去中庭幫忙招待客人了。”

程以霜朝她揮了揮手：“晚點見。”

趙乾乾提起裙擺，然後看了眼一身休閑服的程以霜，不自覺羨慕了下。

程以霜抱着給舒宛準備的壽禮去後院的時候，賀壽的人也陸陸續續到場，傭人們進進出出，忙着給中庭供給點心和香槟。

索性今日天氣好，陽光也暖，否則一陣風吹來，中庭的賓客估計都得凍成冰雕。

和趙寅趙卯那一輩的賓客都在前廳喝茶，唯有舒宛的後院格外清淨。

這是舒宛這些年的規矩，午飯隻和趙、舒兩家人吃，給外姓賓客的請帖印的是下午的時間，來吃的不是午飯，而是下午茶。

趙媽扶着舒宛去前院中庭過了一遍場，回來就看見程以霜抱着一盒東西躺在舒宛的貴妃椅上曬太陽。

“您說九小姐去了中庭，我猜她來了後院，瞧兒，我賭對了吧。”趙媽一副洋洋得意的跟舒宛邀功。

舒宛笑着嗔了她一眼。

程以霜聽見聲音，忙着坐直了身：“太奶奶，您終于回來了。”

“你這猢狲，什麼時候溜進來的？”

“眼瞅着你們走了，我就溜進來了。”她拍了拍手裡的東西，“快來看看，我給您帶了什麼過來。”

隻要是她送的東西，舒宛向來稀罕。

“好好好，讓太奶來看看，小九帶了什麼禮物給我做壽禮。”

程以霜獻寶一樣掀開錦盒：“紫翡，喜歡嗎？”

今日的天氣好，藍天晴空，太陽也暖，璀璨的光落在紫翡首飾上，光彩奪人。這一套紫翡首飾是她年前說想找的。

老太太自然喜不勝收：“我命人找了好些日子都沒找着，怎麼讓你這猢狲給找着了。”

“厲害吧。”程以霜在線求誇。

“厲害。”老太太捧着她的臉，完全不吝啬對她的誇獎，“我們的小九最厲害了。”

她的禮是送了，但程焓的禮還沒送。

程以霜看老太太的心情還不錯，正想着怎麼切入那個敏感的話題，卻不料舒宛自己先開了口。

“剛剛在中庭，我看見蕭家那兩個孩子了。”老太太别具深意笑了笑，“還以為你這猢狲也會去中庭溜一圈。”

“太奶奶是巴不得我出去溜一圈，好讓你光明正大的向大家介紹我是您唯一的曾孫女這個身份吧？”程以霜毫不憐惜的拆穿了她。

舒宛哀怨地瞪了她一眼。

程以霜也不懼，還是老話一句：“太奶奶，您就别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跟戊銘扯上關系的。”

“為了不跟戊銘扯上關系，就去選一個沒繼承權的蕭家子？”

沒繼承權？

程以霜皺了皺眉：“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蕭八沒跟你說過他為什麼姓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