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赢被景圓抱住,溫暖使得他的理智開始回升。
他已經不是那個五歲的孩童了。
景赢靠在景圓的肩上歇了口氣,轉身迎向墨合玉,“你想殺我?就因為我赢了你?
堂堂荀彧侯嫡公子,竟然如此輸不起?真是個笑話啊你。”
墨合玉忽然狂笑起來,在這滂沱大雨之下,亦是非常刺耳。
墨合玉舔舔嘴唇,似在回味,神情癫狂而癡迷,“殺了你。”
說完便朝景赢沖過來。
景赢一把将景圓往後推,拿過景圓手上的火把便朝墨合玉揮去,滾燙的熱油濺到了墨合玉的手背上,産生一股灼燒的痛感,
墨合玉揮刀砍向景赢,景赢旋身躲過,将火把朝墨合玉臉上撲去,墨合玉堪堪躲過的同時朝景赢的腰部揮刀。
景赢為避利刃隻得退後,景赢瞧見景圓還撐着傘,當即又奪過雨傘,幹脆利落地收束傘翼,
頃刻間雨水四濺,景赢又用傘尖朝墨合玉攻擊。
景圓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武功不濟,突急中生智,匆匆朝來路跑去。
雨水進了墨合玉的眼中,墨合玉堪堪後退幾步,想要忽視眼中的酸澀感,卻根本睜不開眼,就在這空檔,
景赢發動攻擊,一腳踢開了墨合玉手中的刀,大刀落地,聲響被雨水吞沒。
景赢想要去拿刀,墨合玉為不使景赢拿到,強行睜開了眼睛,踢走了腳邊的刀,
也那一瞬間,愈多的雨水進入眼中,使得墨合玉更加難受,他擦不幹雨水,他渾身上下亦濕透了。
景圓這個空當跑了回來,抱了一個小圓桶,當即朝墨合玉身上潑去,景赢一愣,
景圓握住景赢持火把的手,将其往墨合玉身上扔去,熱油遇火,一點即燃。
所幸的是,今夜下大雨。
墨合玉撲騰了一陣,火勢漸小,一旁的景赢和景圓則直接用繩子将他捆了起來。
景圓叉腰大罵:“你們墨家人是不是腦子有泡啊?!
不就是赢了你一局棋嗎,至于殺人嗎?!”
景赢:......
不過,景圓畢竟是正常人,他不明白墨合玉的不正常,也很正常。
景圓提議明天将墨合玉扭送見官,景赢否決了他的提議。
景赢微微靠近被捆起來還在掙紮的墨合玉,“第一局棋是我讓你赢的,不然第三局棋就一點也不刺激了。”
墨合玉瞳孔猛縮,突然一個大動作,似乎想要咬下景赢的血肉。
景圓扯下墨合玉身上的衣服,直接給他的嘴塞了起來。
景赢才對景圓解釋說,“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景圓:呵,明明就是你小子想顯擺自己能耐。
“殺死墨陳安的人是他。”
景圓:哈?
中間發生了啥?
景赢說道:“那天抓捕墨陳餘的時候,他拿刀的手一直在抖。”
景圓:最讨厭人說話說半截。
景赢:“......”
“正常人拿刀不會手抖成那樣,就算是在非常害怕的情況下,抖動的幅度也不會這麼大,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正常人是右手拿刀,雖然墨陳餘當時也刻意右手拿刀,
但是據我了解,墨陳餘是左撇子。
他右手拿東西本來就不熟練,何況是持刀想殺人卻被抓個正着的現場,不熟悉加害怕的雙重情況,使得他拿刀的手巨幅抖動。
而這件事中最奇怪的一點就是,他為什麼要在持刀殺人這種關鍵的時刻,用自己非常不熟悉的右手拿刀?”
景赢點到為止,景圓則恍然大悟,“所以你懷疑墨陳餘隻是一個替罪羊,真兇另有其人?
但是你為什麼懷疑墨合玉啊?這家夥真是一點也瞧不出來那麼變态。”
“當抓到墨陳餘的時候,我就派人去查過墨陳餘的生平。
墨陳餘自幼和母親相依為命,他母親今年新喪,卻不被宗族同意遷入祖墳,
墨合玉應該就是這樣拿捏了他的七寸吧。”
墨陳餘相貌醜陋,卻是實打實的孝子。
景圓:“嗯?為啥就是墨合玉拿捏了墨陳餘的七寸?不能是其他人嗎?”
這家夥果然又在背地裡做了不少事!
明明這幾天景赢都是老老實實在書院上課啊,他啥時候去查的案子!
景圓不滿地撅起嘴角。
景赢有些冷,臉凍得有些木,“荀彧侯府裡,有權力做主遷墳的人沒幾個,
墨合玉是宗族嫡長子,是荀彧侯府未來的繼承人,他說話很有份量。
我懷疑真兇是墨合玉,除了琉春的提醒,還有兄長你。”
景圓想到了他對景赢說過,墨陳安的銀子來路不明。
“你查到是墨合玉給墨陳安銀子?”
景赢點頭,“墨合玉和墨陳安隻是堂兄弟,墨合玉為什麼要給墨陳安銀子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當然,景赢始終沒對景圓提及,他和墨合玉以及墨家的那段前塵過往。
那才是景赢懷疑墨合玉是真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