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着最震驚的話語,而景赢臉上毫不掩飾的驚訝和疑惑。
景策回憶往事,“你母親是我恩師的女兒,說起來算與我有親,後來恩師家中敗落,你母親也不知所蹤,
直到那年遇見了你,我是那時才知道原來你母親生下了你。”
景赢心神震蕩,“所以你才會收養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你一直不告訴我你認識我母親?那你也知道我父親是誰?”
景策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然後繼續說道“你母親小名阿绻,自幼與人有婚約,隻是後來恩師出事,我亦受牽連,無法周全阿绻。
但我知她與她未婚夫素來感情和睦,便将阿绻送到了她未婚夫身邊。
我一度以為,你生父是他。”
景策默了一瞬,他何其聰明,從景赢的動作裡猜到了許多,他早查過桑绻的過往,
他一直以為那家人隻是表面上背信棄義,出賣桑绻,實則暗中将桑绻救走,不給他人留把柄。
可原來,隻是他一廂情願,錯信他人。
“我錯得離譜。”
景策蓋棺定論。
景赢一時間接受不了景策給出的信息量,選擇了沉默。
蓦然又擡頭問道,“你是怎麼懷疑到我的?”
景策雙手交叉合十,撐着下巴,神情認真,“嬰燃不傻,隻是有些天真,他搞那麼多事,隻是想要保護你。”
景圓母親早逝,景圓可以說是景策一手帶他的,景圓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過,嘴硬心軟,喜歡耍小性子,但是從來不會過火。
景圓将景赢送回了景府,最終自己和墨合玉暈在一起,作為嫌疑人被關進了大牢。
這件事本身就蹊跷,絕不是景圓在胡鬧。
景赢嘴角勾起抹酸澀的笑,他就知道,那家夥畫蛇添足,會給他帶來麻煩。
“那你想要如何處置我?”
景策搖頭,“我以為你會問我,你的外祖是什麼人,你母親是什麼人。”
景赢表現得不甚在意,“我曾經很好奇,母親卻不許我多問。
這麼多年,我也已經不好奇了,再者他們都是已經作古的人,是什麼人也不重要了。
什麼髒名污名,于死人是最沒有意義的,是真的還是被冤枉的,都不重要,我好好活着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景策乍聽景赢這樣說,不免微微吃驚,心中琢磨幾番,淡笑說道,“都行,不後悔就行,人隻能活一次,也隻能死一次。”
景赢沒再多停留,他需要空間冷靜一下,然後好好思考一下以後在景家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