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赢隻說,“清者自清。”
男子似被氣笑,“本王這堂弟私下裡做了多少好事,你真不知道?
若沒有和你裡外勾結,他怎麼成功得了?”
景赢自辯,“若真是我,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為什麼還要留着,我應該将它毀了才是。”
男子漠然,“因為它是墨柘唯一留給你的東西,因為這上面有重要的證言,你怎麼舍得毀去?”
景赢疲憊地垂下眼,“要殺便殺吧。”
男子捏起景赢的下巴,“想得美。”
水裡的景圓仿佛撐不住了,男子掃了一眼,侍衛模樣的人就将景圓撈了起來。
景圓又醒了。
他好像夢到了很重要的東西。
墨柘留給景赢的東西?
景圓摸摸腦袋,這倆人八竿子打不着,景赢還想搞死荀彧侯墨柘的兒子,墨柘會給景赢留什麼東西?
就在景圓以為夢境出了差錯時,上次墨合玉身邊的褐衣男子來了。
他要找景赢。
景赢正在上課。
景圓本想打發走他,想到那個夢,悻悻收回手,抓了把花生給對方,“等着。”
景赢回來的時候知道了這個消息。
墨柘快死了,想要見他。
景赢不同尋常地沉默。
景圓聞到了絲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狐疑地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來掃去。
最終景圓打個圓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說不定他有什麼想要跟你說的你呢?你一點不好奇啊?”
景赢一本正經,“我下午有課。”
“裝,我都看了,沒課。走,不管怎麼樣,人都要走了,見一面怎麼了?”
景圓不由分說拉着景赢就走。
景赢捏着袖子的指尖微微發緊。
景赢見到了許多陌生又本該熟悉的人。
這裡面有墨柘的妻子,墨合玉的母親,趙氏。
曾經的美麗凋零,如今她隻是一個即将失去丈夫和兒子的女人。
景赢一瞬間不知道是桑绻更可憐,還是趙氏更可悲。
趙氏對景赢視而不見。
她隻想在丈夫生前最後再做一次好妻子。
不該阻攔他的另外一個兒子去見他。
趙氏轉身打理事務,白事,她接下來要辦兩場白事。
活下來的人總是更堅強。
景圓拉着景赢來到了墨柘的床榻前。
比前幾天見他,墨柘更瘦了,瘦脫相了。
大夫說是肺腑上的問題,加上郁結于心,年輕時受的傷又一直沒好完,拖來拖去重病纏身,藥石無醫。
墨柘顫巍巍地拉住景赢。
褐衣男子遞給景赢一封信,“侯爺吩咐給公子的,裡面有公子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