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上帶着腳鐐,每走一步都沙沙作響。
他的目光中似有哀戚,看向景圓的時候露出一個淺淡至極的微笑,“兄長。”
景圓被官兵推着往前,一個踉跄跌倒了,又被官兵扶起來。
景圓頭上和腳上的枷鎖被去掉了。
官兵朝着馬車的方向叩頭,一時隻剩景赢和景圓。
景赢走近景圓,上下掃視一下景圓,确認景圓沒有受多少傷,才放心似的點點頭,從腰間取下一個小袋子,
“兄長,這裡面有戶籍和銀錢,以後好好生活。”
夢裡景圓的視線不住地往馬車瞧,視線來回在景赢臉上和馬車方向轉移。
景圓啞着聲音問,“你不走嗎?”
景赢看向景圓的目光微變,輕輕搖頭。
夢裡的景圓最終什麼也沒問,接過景赢遞過來的小袋子,低頭沉默,嗫嚅了幾下,最後隻與景赢說道,“你也好好的。”
景圓轉身離去。
在景圓轉身的瞬間,馬車上有人下來了。
身後傳來說話聲,像極了他曾經聽過的某個聲音,語氣冷漠中摻着狹促,“不想他聽見的話,便忍着。”
景赢似疼痛地呻吟了一聲,夢裡的景圓慌忙逃竄,不敢回頭。
他背身跑着,眼淚不争氣的流着,他死死咬着牙,任由淚水模糊視線。
景圓醒來之後就一直呆坐着。
他聽見營帳外寒風呼嘯,吹得帳篷呼哧作響,給人一種搖搖欲墜之感,帳中火盆裡的火苗随風而倒,搖擺不定,似随時會熄滅一般微弱。
景圓摒去雜亂的思緒,他理出這個夢應該發生在抄家後被流放的路上。
景策已經不明不白死在牢獄中,怎麼還能給景家定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