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完以後,捂捂汗,再睡一覺就好了。”
景圓撇了景赢一眼,他還是如夢裡一樣美。
夢裡,等等,夢裡的景赢很不對勁,藥,景赢一直在找高钊要藥,什麼藥?!
高钊給景赢喂了什麼藥?!
景圓思索剛剛夢見的事情,發現那就是一團爛賬,根本扯不清楚。
景圓躺在床上,目光渙散地看着一旁尚且正常的景赢,忽然産生劫後餘生的慶幸。
真好啊,那一切隻是個夢。
若是他自己真的變成太監......
景圓大概覺得自己會活不下去。
真好,什麼都還沒發生。
真好,隻是一個夢。
景圓再三慶幸,景赢還是他熟悉的景赢,他的身體還是健全的,真好。
就方才那個夢看來,高钊就像是個瘋子,暴徒,景圓實在是很難置信,
以高钊那樣的精神狀态還能做皇帝,怕不是高钊日後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
思及景赢,景圓神色複雜了許多,夢中的那個景赢變得面目全非。
景圓又盯着身畔的景赢瞧,忽生出種恍若隔世的疏離感。
景圓猛地起身抱住了景赢。
景赢猝不及防被景圓抱住,一下子僵住,失去所有動作。
房中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景赢僵直着身體任由景圓抱住,景圓則像是在抱住救命稻草般絲毫不撒手。
景圓忽然回憶起許多斑駁的夢,他發現夢裡的自己的确是在和景赢偷歡,
每次都是趁着那兩個男人不在的時候才糾纏到一起,彷佛一種隐秘的約會,隻有他們二人心知肚明。
刺激又大膽,誘惑又迷人。
欲念深陷。
原來夢中的高钊在那之前從來不知道景赢和他的關系麼?
呵。他居然是見不得光的小三。
景圓想,他還是好喜歡景赢,怎麼辦?
他好喜歡現在這個景赢,他不想要景赢變成夢中那個模樣。
景圓想着,莽着膽子親吻了景赢的臉頰。
這次沒有得到景赢的耳光。
景赢隻是冷漠地拉開了和景圓的距離,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眼光看着景圓。
景圓柔柔地笑起來,“喂我喝藥,好嗎?我疼得厲害。”
景赢沉默半晌,端起藥碗,一勺勺喂給景圓。
景圓乖乖喝下了景赢親手喂的藥,期間視線一刻不停地黏在景赢臉上。
景赢:他有種想抽手出來抽人的感覺怎麼破。
“小二告訴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在地上躺着,這天氣一天天越來越冷,兄長日後還是注意下身體,父親知道了會擔心的。
不日邙國使團将回去,兄長作為領兵将領,這段時日要好好保重身體,不然中途出了什麼岔子,
鞭長莫及,為了自己的前程,也請兄長将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
景赢邊喂景圓湯藥,邊囑咐道。
景圓沒說話,景赢方才字字句句的意思都是在表明他并不想關心他,隻是勸景圓為景策和自己的前程考慮,不要做出什麼傷害身體的傻事。
景圓目光澄澈,端詳着景赢略顯沉靜的面容,忽然問道,“你和高钊很熟嗎?”
景赢連眼都沒眨一下,隻是有些疑惑景圓為什麼會這麼問,答道,
“有些誤會,并不熟識。”
“那你想和他熟識嗎?”景圓打破砂鍋問到底。
景赢停下喂藥的動作,認真回答景圓,“甯願從未相識。”
景赢話鋒一轉,“兄長對谌王很關心,是因為他在宮宴上搶了你的風頭嗎?”
景圓嘴巴挪動,示意景赢繼續喂藥,待到溫熱的湯藥下肚,景圓才說,
“你知道什麼原因。”
景圓意指禦花園發生的事情。
景赢不語。
剛好最後一勺湯藥被景赢送進景圓的嘴裡,景赢起身欲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景赢猶疑半瞬,終是對景圓說,
“如何才可以打消你對我的心思?”
景圓怔愣在床。
景赢沒等來答案,清冷說道,“好好休息。”
景赢走到大理寺門口的時候,剛好遇上出來的宋樂和沈嶽二人。
宋樂說道,“滿愚,走,白天川二人的蹤迹找到了。”
景赢點頭。
景赢瞧見白天川二人的藏身地有些怔愣,他方才才從這裡離開,
這裡是他為景圓租的四方客棧,價格不菲,決然不是長花道那間客棧與友和客棧可以比拟的。
白天川他們居然藏在這裡?難道果真被景圓說中了,他們一直注意着景赢和景圓的動向?
如果要殺人的話,景圓發燒的時候就是他們最好下手的時候,除非他們想要殺的是他景赢,那夜穿紅衣的也有他,确實該殺他才對。
可是方才無事發生。
為什麼?
景赢藏起心中疑惑又随着宋樂一行人進了四方客棧。
沈嶽向景赢提起就在剛才接到巡邏的衙役的消息,四方客棧有人打鬥,
一名眼尖的衙役瞧見打鬥的人中有一名通緝令上的嫌犯,趕緊報了大理寺。
景赢跟着瞧見了纏着幾圈白色繃帶的景圓,“......”
傷口隐隐有血迹滲出,景圓一擡頭就看見景赢向他走來,不自覺有些尴尬,
“在你走後沒多久,就有兩人沖進來,一個想要用迷藥迷暈我,一個站在旁邊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