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拿迷藥帕子的那人力氣很大,個子與我差不多高,另外一個身形瘦弱,打扮得有些不男不女,但應該是個男人,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個太監,因為他說話聲音很細,且面白無須。”
景赢打量幾下景圓,景圓此時已經褪下上衣,剛剛纏好繃帶,赤裸的上半身袒露在景赢面前,
八塊腹肌顯眼,身上還有些刀疤和箭矢痕迹,看來他在秦州這兩年也不是白混。
景圓不自在地穿好衣服,解釋道,“我受傷是因為那家夥用暗器,突然朝我襲擊過來,我防不勝防,
加上病還沒好完,渾身沒力氣。”
才不是因為我弱,打不過他們兩個。
景赢點點頭,沈嶽此時也冒個腦袋出來,原來是這位仁兄慘兮兮呵。
宋樂叫人根據景圓的描述畫下那兩人的面容,尤其是那個疑似太監的人。
宋樂又多詢問了些情況,臨走前叫景赢留下便是,他們回去整合下線索。
送走宋樂等人,景赢将景圓扶上床休息,景赢坐在床邊遲遲未走,景圓莫名有些忐忑,氣氛凝滞,
景赢忽然問道,“你之前說經常夢到我,都做了什麼夢?”
景圓呆滞。
但在景赢的視線壓迫下,景圓必須得說話,他打哈哈道,
“無非就是一些很奇怪的夢,沒頭沒尾的,我也摸不着混頭。”
“比如呢。”
景圓張張口,景赢神色晦暗,忽而輕笑道,“難以啟齒嗎?”
景圓閉了嘴。
景赢又問,“你不怪我連累你?畢竟是我拉着你一起演戲,結果害得你被兇手襲擊受傷。”
景圓搖頭,“當時死的都是穿紅衣的人,那夜是你穿紅衣嘛,是你想引誘兇手來攻擊你,誰知道那兇手抽風來攻擊我了。”
景赢又笑,“誰說隻有我是紅衣的?我給你備的衣服也是紅的,隻是你以為兩身衣服都是我穿而已。
不過翌日我讓小二将那兩身衣服洗了挂出來了,兇手應該看見了。”
景圓:......他就說那兇手吃飽了撐的不殺紅衣人殺他做什麼?
“如果不是那夜唐譽來得突然,這兩名兇手當晚就會動手,對他們來說,無論是殺你還是殺我都是一樣的。”
景赢繼續說道。
景圓别扭地看了景赢一眼,“你希望我怨你?”不然與他說這些做什麼。
景赢反問,“你不怨我嗎?直接就将你出賣了。”
景圓心歎,這點出賣,比起夢中閹割之痛,簡直不值一提,景赢,我該拿你怎麼辦?
“有原因嗎?”景圓問道,景赢做事從來都是有原因的,隻是不會與他說他的打算而已。
景赢微抿唇,“你應該知道,襄州案最初是由父親斷的結果,真兇我們抓了,模仿犯一樣得抓。”
景赢停頓一下,“那夜那人”
景圓打斷景赢的話,“我知道是徐晃,那天早上我就想和你說這件事,讓我加入,
我也是景家的一份子,你和老頭子想做什麼事,我也可以幫忙。”
景赢沉默,見到景圓臉上堅定的神情,他并沒有急着拒絕,事實上,他也在思考,
如果那夜沒有景圓幫助,他一個人分身乏術,憑着當時唐譽地毯式的搜索,徐晃根本藏無可藏。
他和景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動辄粉身碎骨,必須得找一個能絕對信任的人幫忙。
這世上沒有人比景圓更合适,唯一令景赢擔心的就是,景圓的能耐夠不夠。
見景圓推知徐晃的身份,景赢勾唇一笑,倒也不算太笨。
不過,景圓對他的感情,有些麻煩。
景赢忽俯身湊近景圓,二人不過咫尺之隔,景圓驚得渾身僵硬。
“兄長還要繼續喜歡我嗎?”景赢溫熱的氣息打在景圓臉上,癢癢的。
景赢勾起景圓的下巴,見景圓面紅耳赤,景赢壓低聲音問道,“兄長在夢裡都夢了我些什麼?
有這樣嗎?還有呢?”
景圓咽咽口水,他緊張得頭皮滲汗,“沒有,你離我太近了。”
景圓用手推拒着景赢。
“是嗎?可兄長,”景赢眼底晦暗,深藏一抹複雜情緒,“硬、了、呢。”
景圓猛地朝下身看去,卻見他口口口口,登時從床上彈起,縮到床角,離景赢遠遠地。
太可怕了,景赢到底想做什麼?!
景圓一面警惕地看着景赢,一面遮掩身下的動靜。
景赢嗤笑一聲,一言不發離去。
景圓覺得自己像是劫後餘生一般,終于從掌控他日久的夢魇中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