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想借着馬甯的死将徐晃放出來,徹底完成景赢放走殺人犯這一閉環,因此信件這種細節也一而再再而三被幕後之人忽視。
再之後,徐晃不見蹤影,唐家知道景家已經有所察覺,便想推白天川他們出來,讓他們的謀劃變成一宗簡單的殺人案。
而信件在後面就更沒有作用了,就被唐家徹底忽視。
偏偏這也是破綻之一,景赢冷笑。
“對了,那個讨人厭的家夥叫徐莊,雖然他很壞,經常欺負我,但是我知道,他對徐晃很好,他不會傷害徐晃的。”
景赢隐隐覺得徐莊這個名字很耳熟,徐莊?等等,徐莊不是徐晃的父親嗎?
徐莊還活得好好的,雖然是徐邈的嫡長子,但卻并不成器,徐莊資質普通,就算有徐邈諸多鋪路,到如今也隻混得一個五品官做。
為什麼徐晃會有一個虛構的叫徐莊的靈魂呢?
還是如此兇惡的靈魂。
景赢随景策赴宴之時,也曾與徐莊短暫的打過交道,徐莊此人看上去庸常至極,并不特殊。
“徐莊為什麼要殺人呢?”景赢問。
小鳳兒撲閃水靈的目光在觸及到景赢身前的景圓時就變得有些敵意,鼓着腮幫子不說話。
景赢輕輕推開景圓,“他不會礙事,你告訴我好不好,小鳳兒難道連我也不信嗎?”
小鳳兒嘟囔着嘴,“那你不喜歡他對不對,哼,他哪裡比我好?”
景圓瞪大雙眼,他真想掄起拳頭打這個娘娘唧唧的家夥,還跟景赢撒嬌,氣死他了,誰不會撒嬌啊!
但在景赢的眼神壓制下,景圓忍氣吞聲地退到了一邊。
小鳳兒又恢複一副星星眼的模樣,“滿愚哥哥,其實我也不知道,
徐莊很強橫,他在的時候基本上都會讓我睡覺,但是徐晃應該有印象,我幫你叫他。”
景圓擱一旁碎碎念,眼神幽幽,“真有病似地。”
那幽幽地眼神又從徐晃身上轉移到景赢身上,你甯願陪他瘋,也不搭理我是吧?
果真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像他這樣得體的人,就隻會默默把淚流。
景赢:......
默默流?你那幽怨的眼光快把他洞穿了。
徐晃又恢複到一開始那般安靜乖巧的模樣,他習慣性地低着頭,也不看景赢,慢吞吞地問道,
“你想知道為什麼徐莊要殺人?你很在意他?”
景赢:?
景圓(抓狂中):有毛病!
連兩個靈魂都喜歡景赢!他到底還要打死多少個王八蛋才行!(吐血)
景赢搖頭,“我是大理寺評事,徐莊殺人犯法,我關心案情而已。”
徐晃輕笑,“哦。大理寺。咦,大理寺?
那你能幫我母親找出殺她的兇手嗎?徐莊變成那樣,都是因為母親的死。”
景赢點頭,“幸不辱命。這段時日你好好待着,沒人會來打擾你。”
徐晃保持着淺笑的姿勢,“好。”
景圓和景赢走遠很久以後,景圓才問出聲,“你不會真打算幫他查案吧?那可是内宅的事情,還是徐家,哪裡好查?!”
景赢看景圓一眼,“不過才第一件事,你就不想做了嗎?”
自景圓踏上賊船,這還是第一件要他做的事情。
景圓猛地搖頭,“小爺我是誰!知難而退,不是我的性格,你且等着吧!”
景赢見景圓大搖大擺離去,無奈地笑了下,笑容轉瞬即逝,似夜間盛放的昙花。
景赢瞧着時辰尚早,便往醉雲煙而去,有些事,早該結果了。
景赢要求見琉春,卻被告知琉春被貴客接走,這段時日都不會回來。
景赢沉默,問春姑娘琉春的贖銀幾何。
春姑娘笑得妩媚,“五百兩。”
以琉春的年紀和風姿,贖身要的銀錢并沒有以往多了,他現在甚至算不上紅倌,以雲京城中小倌的風華之齡來說,
琉春年近二十,已然粉卸花殘,雖還不至于淪落到最末等小倌的地位,但是接的客人已經遠遠比不上前些年了。
花樓就是這樣現實的地方,永遠有更年輕貌美的新人出現,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景赢東湊西拼補齊了贖身銀,卻隻等到琉春的噩耗。
琉春死了。
屍體被扔去了亂葬崗。
據說他得罪了谌王,被谌王賜死。
景赢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好久。
景赢一路狂奔到了亂葬崗,在成堆的屍體中翻找到了琉春的屍體,他已經面目全非,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