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钊也不在意武器到底怎麼回事,隻要陸家和徐家還要靠着趙家和太子,他們就永遠是被束縛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蹦不遠。
唯一能讓高钊對陸淌和徐汾動手的,隻能如同景圓之前夢到的那樣——太子的死和徐家有關,徐家背叛了趙家,認唐家為主。
景圓想要的是這樣的線索,景圓拍拍宋無的肩膀,他想宋無應該知道之後着重找什麼樣的線索了。
宋無眼中迷茫漸消,他如今才明白過來,那年和陳介分道揚镳的時候,陳介眼中的深意。
宋無不無自嘲的想,可惜當年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陳介的所為,他隻覺得當年的自己是對的——找到證據然後向官府告狀。
宋無頓覺往事不堪回首。
告官無用,這已經是封州百姓的共識。
宋無撇嘴,這還多虧了鄒無眉。
鄒無眉喜好男色,整日眠花宿柳,雖身為封州府衙的推官,卻全然不管刑獄之事,
但凡有人敲鼓伸冤,得先得被打三十大闆,或拿十兩銀子代替。
不僅如此,鄒無眉還躺在死者的鮮血上大肆斂财,誰出的錢多就判誰申訴,封州人人皆知,鄒無眉與鄉紳府僚狼狽為奸。
鄒無眉曆任封州多年,成功讓推官一職形同虛設,哪怕光天化日有富貴子弟殺人,百姓也不敢去府衙伸冤。
雖然宋無細想,也明白背後定然有知府徐汾充耳不聞、縱容的緣故,但是宋無還是更讨厭真正做下這些事的鄒無眉。
宋無早就盯上了鄒無眉,是以如今要去翻找鄒無眉藏着的證據,對宋無來說不免有些興奮。
宋無知道不少鄒無眉的私宅,如今需要做的便是派人進去查探。
景圓和景赢離開時仍被蒙着眼,許久過後,二人才又回到身處洗花城内的住所。
景圓本想鋪開床鋪,與景赢泾渭分明,景赢卻制止了景圓的行為,神情有些許鄭重,
“我對高钊說,我和你是愛人關系。”
景圓捏着鋪蓋的動作一頓,什麼?
景圓心中打鼓,不知為何血液似跳躍起來。
景赢實則對昨夜的事情覺得很尴尬,他認為有必要和景圓解釋一下,加上他對高钊說了謊,他還需要景圓配合他演戲。
景圓見高钊果然如他最初猜想的那般卑鄙無恥,在唾棄高钊的同時,又想起夢中高钊喂給景赢的白色藥丸,不免有些擔心,
“要不要去看看大夫,萬一高钊拿給你的藥有毒呢?”
景赢耳根微紅,“那隻是春藥,藥效已經過去了。”
景赢想起景圓抱着他躺雪地裡的場景,觸目所及盡是一片蒼茫的白雪,漆黑的穹宇之下,隻有他和景圓兩人。
景圓身體溫熱,男子氣息渾厚,當景圓的手掌撫在景赢身上的時候,景赢不自覺顫抖——那時的景赢隻想離景圓更近一點。
景圓生得很是俊俏,是那種少年寫意自風流的俊俏,
景圓的眼睛很亮,景赢瞧着景圓的時候能全然從那雙亮晶晶的黑眸裡看見自己的影子。
景圓的身體很魁梧,景赢觸到景圓博大的胸肌和強健的軀幹時還有些許赫然。
景赢忽然發現,他并不抵觸景圓對他的親近,甚至比他曾經想象的還要不抵觸。
意識到這點的景赢,心亂了。
景赢和景圓這次決定去齊樂堂探探底。
宋無他們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出來齊樂堂背地裡在做什麼,就更加證明齊樂堂背後籌謀的事情不簡單。
二人一身夜行衣,憑借冬日宴那日對齊樂堂路線的記憶,一路尋摸到了齊樂堂後山。
果然如宋無所說,齊樂堂圈禁了大片土地,并且邊界線樹立着标識“禁止入内”。
景赢和景圓面面相觑,彼此在對方眼中都看見了堅定。
後山範圍很大,山峰層巒疊嶂,中還有一瀑布自山頂傾瀉而下,順着河道蜿蜒向山腳流去,
呼嘯的夜風打在二人臉上,寒意逼人,遠處驚起陣陣飛鳥,翅膀拍打着消失在無垠的夜空中。
景圓忽然拉住了景赢的手,側頭,神情專注,“準備好了嗎?”
景赢點點頭,并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二人深吸口氣,施展輕功隐匿于夜色中,
不多久二人就見到了設置在路上的哨塔,塔下圍了三五正在值夜的下人,各個身配長刀。
景赢朝後眺望,濃稠的黑夜裡全然不清楚哨塔之後的情況,
景赢猶疑是否要白日再來查訪情況,畢竟如果背後全然是敵人的大本營,而他們隻有兩人,難以應付。
景圓環顧四周,四周皆是山巒,隻有眼前一處是平坦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