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知銘顯然隻對部分不那麼占時間的遊戲感興趣。
随手從書櫃上取下了一本書翻了翻,沈若淮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房間一角放着的鋼琴上——說實話,這東西擺在這樣一個充斥着小說、遊戲和漫畫的房間裡,讓人感覺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格格不入。
可仔細想一想,似乎又找不出它不能被擺在這裡的理由。
于是沈若淮略微偏過頭,看向一旁顯得有限緊張和拘謹,臉又不受控制地開始泛紅的謝言清:“你會彈鋼琴?”
“當然,”謝言清還想撐出自己平時,和其他人相處時的架勢,甚至連腦袋,都微微往上昂起了幾分,“這有什麼不會的?”
但很快,他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謝言清甚至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了下一句:“你……想聽嗎?”
沈若淮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沒有說話,就那麼捧着手裡沒放下的漫畫書,走到窗邊的沙發窩進去,用行動回答了謝言清的問題。
——謝言清的鋼琴彈得真的很不錯。
躍動的音符就好似有生命一樣,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牽動着人的心神。
沈若淮沒有繼續翻手裡的書,就那麼靠坐在沙發裡,專注地看着鋼琴前,正投入到這場演奏中的人。
【王景珞不會彈鋼琴。】沈若淮突然對系統說。
系統沒有回答,沈若淮的耳朵裡,隻有輕快跳動的樂音。
他看到謝言清的耳朵,又一點點地紅了起來,本就坐得筆直的脊背,也開始微微有點發僵。自己一直未曾移開的視線,顯然讓對方感到了緊張。
和王景珞,一點都不一樣。
如果說陸知銘,是最貼合王景的描述,也和他本人,有着最多相似之處的人,那麼謝言清,就是和對方最不像的類型——表面嚣張、趾高氣昂的同時,又同樣單純、害羞,連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自己,都會因為引來的關注,而感到手足無措。
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和那個人聯系起來的性格。
【但是從理論上來說,他的身上,應該也帶有王景珞的某種特質吧?】沈若淮又問。
沒有任何前文和後話的問題,系統卻聽明白了。
【有,】系統說,【而且很明顯。】
謝言清和王景珞之間,那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的明确共同點——
【他們都一樣很愛你。】
沈若淮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纖長的睫毛略微顫動了兩下,伴着眼皮微微垂了下去。
【你知道嗎?系統,】他倏地輕輕笑了一下,終于還是把那句話說出了口,【你說情話的方式,和王景珞好像。】
系統沉默了比上一次更長的時間,然後才在沈若淮順着沙發滑坐到地上,和謝言清一起,靠着沙發打遊戲的時候,輕聲地、堅定地開口:【我不是他。】
如同在刻意強調和提醒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