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淮搖了搖頭。
這他是真的不知道。就連系統,現在都沒能抓到任何有關對方的痕迹——甚至還因此心情一直糟糕到了現在。
“那,”而眼前這個被某個系統選作了針對對象的人,還在小心翼翼地試探着發問,“有注意到什麼能夠辨認的特征嗎?”
沈若淮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當時太暗了,情況又太混亂,他根本分不出心神,去觀察身後那個隐沒在黑暗裡的人,隻能感受到對方比自己高,手也很有力,而且……
沈若淮微微垂下了眼簾。
——似乎對他的身體很熟悉,總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他最敏感薄弱的地方,抹消他本就微弱的抵抗。
“不過,”沈若淮頓了頓,“我聽到他的聲音了。”
很低、很啞,顯然是被刻意改變過的,混在當時被恍惚攪亂的聽覺裡,根本分辨不出具體,隻能察覺到其中隐約的一絲熟悉。
“那……”謝言清張了張嘴,還想問點什麼,最後卻還是把喉嚨裡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盯着面前微微垂着頭,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人看了一會兒,搭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起來。
“要不,”謝言清遲疑地、試探地,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你之後去哪兒,我都陪着你?”
沈若淮回過神來,有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了,”沈若淮想了想,還是給出了理由,“陸知銘會陪着我的。”
謝言清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他想起之前陸知銘直接握住沈若淮的手腕,把他筷子上的肉片直接吃緊嘴裡的景象,也想起了沈若淮笑着問對方“你就是這麼追人的?”的模樣。
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同桌,即便算上上課的時間,也都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
或者應該說,隻要有機會,陸知銘就會想盡辦法地,黏在沈若淮的身邊。
——但昨天晚上,陸知銘并不在,不是嗎?
他沒能保護好沈若淮。
謝言清想要這麼說,也想說自己能比陸知銘做得更好,他甚至想說,自己可以在陸知銘顧不上的時候,陪在沈若淮的身邊。
可最終,他卻隻是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下一秒,自己無意識收緊的手,就被輕輕地碰了一下。謝言清擡起頭,就見到沈若淮彎着眸子,微微仰着臉看他,柔和又專注的目光裡,隻盛裝着他一個人的身影。
謝言清聽到沈若淮說:“謝謝。”
霎時間,其他的所有,都似乎變得不重要了。他又“嗯”了一聲,目光沒有再落在沈若淮的身上,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翹了起來,被對方的指尖觸碰過的地方,也酥一陣麻一陣的,殘餘的觸覺,好半天都沒能消下去。
“那你,”謝言清頓了頓,再次開口,“接下來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嗎?”
沈若淮托着下巴認真地想了想,很是老實地搖了搖頭:“但是不想出門。”
然後他就見識到了謝言清那一屋子的小說和漫畫,還有對方頂級配置的遊戲設備——前一天晚上,對方沒有向他展示書房的理由,這會兒也顯而易見了。也虧得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還能在床頭放上一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了。
【不過我本來還以為,這些東西,和陸知銘會更适配一點。】沈若淮還是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