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符霄神清氣爽地回到房間,發現他的三個好兄弟正圍坐在他床上打牌。
彭聿風早上見過符霄後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幾位少爺日上三竿才起床,不偏不倚正好趕上最熱的時候。沒人願意外出,索性就找了間最幹淨的屋子吹空調打牌,不知道他們幾個大老遠跑出來旅遊是為了什麼。
他們三個鬥地主,彭聿風和程野合夥鬥陳觀南這個地主頭子。
陳觀南今天手氣格外沖,好像開了挂,接連赢下好幾局。
這把似乎也勝券在握,嘴角都快咧到後耳根。
符霄關門進去,挨着陳觀南坐他旁邊。
彭聿風摸出張牌丢到中間,順嘴問符霄剛才幹嘛去了。
符霄說:“就出去了一下,沒事。”
“是嗎?瞅着你回來挺開心。”陳觀南也擡頭瞥他一眼,怎麼說呢,男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絲毫不遜色于女人。
符霄輕咳一聲,掩飾性地拿手蹭了下鼻尖,“沒吧…”
陳觀南又擡頭瞅他一眼,“我覺得有。”
彭聿風聞言也向符霄看去,一瞬間符霄臉上多了好幾條視線,他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臉。
彭聿風沒看出來什麼,很是客觀地說:“他不是一直這張臉?”
陳觀南搖了下頭,“說不上來。”
符霄有些做賊心虛,“都看我幹什麼?快玩你們的牌。”
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牌局上。
陳觀南甩出來一張2,催彭聿風别磨叽快出牌。彭聿風對着牌面端詳片刻說要不起,轉頭看程野他也搖頭。陳觀南樂了,犯賤似的直接帶出來一條順子,惹得彭聿風大罵。
陳觀南欠了吧唧,“要不要啊到底?”
彭聿風:“我要個屁啊!”
陳觀南大笑,“那行,對三。”
“欸等會兒,我還沒出呢——”程野登時捋出來一把牌。
“78910J。”
“……”
正好壓陳觀南的678910。
“……”
陳觀南上一秒還欠揍不行的嘴臉瞬間收了回去。
“艹,你他媽怎麼還留後手?”
“這哪算得上是留後手啊,就是剛才沒機會出。……你要不要?不要我可出了啊。”程野說。
陳觀南看了看他手中所剩無多的幾張牌,又咬牙摸了摸自己那兩張單薄不行的對三,“你這他媽不是明知故問?”
程野眼皮掀了下,“哦,知道了”
“對二。要不要?”
“……”
“那仨六帶一個十。”
“……”
“最後一張三。”
“……”
陳觀南咬的牙根直響。
給旁邊的彭聿風看的直嘎嘎樂。
盡管身邊的這三位都是玩咖,但也沒到那種出來玩都随身帶着撲克牌的地步。像這樣窮鄉僻壤的地方能弄來副牌,不得不說也是高手。
符霄看他們洗牌,随口問一嘴:“撲克哪弄來的?”
“樓下借的。”陳觀南說。
“樓下?”
“對啊。”
不得不說,陳觀南這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比平常人厲害。就比如他社交悍匪的這個特性,無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好像就沒有他陳觀南熟不了的人。别人社交是生活中的點綴,他社交全然是生命使然。
符霄真真佩服。
輸了牌,陳觀南明顯不服氣,嚷嚷着要接着來,可程野卻不跟他來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喜歡棋牌遊戲的人,這一上午打下來覺得越發沒意思,還不如打把遊戲來的痛快。于是悄悄換了個位置,躲到旁邊塞上耳機打遊戲去了。
這樣,符霄被迫頂上。
彭聿風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傾身洗牌,剛要發牌,陳觀南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惹得剩下三人都茫然。
陳觀南後悔着拍大腿,“哎!我當時怎麼沒把他們那套三國殺也一起借過來呢!那個肯定比打撲克有意思多了。”
彭聿風白他一眼,“省省吧,有得玩就不錯了。”
符霄心說這旅店的老闆難道以前是開桌遊店的嗎,怎麼什麼都有。
旋即就聽見彭聿風說:“原來咱們樓下住的是他們,怪不得這麼年輕有活力,我還說呢,怎麼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聽見有人說話。”
陳觀南:“我還聽得見有嗷嗷打遊戲的呢。昨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幾個兄弟開黑正歡。”
年輕有活力?
符霄迷糊了,“你們說的不是樓下的叔叔阿姨?”
陳觀南也懵,“叔叔阿姨?你說什麼呢?”
符霄:“你們這牌跟誰借的?”
陳觀南伸出手徑直指了指腳下,“跟住在咱們正樓下的一哥們借的,他們也是明大的。算是學弟。”
彭聿風看見符霄那表情有點驚訝:“樓下住的是你學弟學妹,你不知道?昨晚在山腳吃燒烤不是還碰上了嗎?”
符霄眨了下眼,被彭聿風這麼一提就想起來了,昨晚确實碰見了校友。
但他沒聯系起來。
“他們藝術學院的,來這寫生。比咱們來的還早,聽說要在這住不少日子呢。”陳觀南說。
符霄哦一聲,這些他都知道。
陳觀南瞅他,奇怪他怎麼沒什麼反應,于是反問:“你不覺得巧?”
符霄眸光微動想起什麼,說:“是巧。”
巧啊,确實巧。
哪裡還有比他千裡迢迢外出旅行,在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旅店,碰上在學校裡幾年都沒能碰上的绯聞女友更巧的。
“你們從哪知道的這些?”符霄問。
“當然是聽人家自己說的!這還用問?”陳觀南說,“早上我和阿野下去吃飯的時候正好遇上。隔壁桌有個哥們說話可大聲,一直說明大什麼什麼的。我一聽,嘿呦,這不校友嘛!後來那不就順其自然了嘛。”
符霄點了下腦袋表示了解了。
他嗯,陳觀南也嗯,旁邊洗牌的彭聿風一點也不知道他倆嗯個什麼勁兒。反正嗯就對了呗,于是他也跟着嗯一聲。
符霄蹙眉,“你們都什麼毛病?”
陳觀南:“這不學你呢嗎?”
彭聿風:“我應該也是學你呢。”
符霄:“……”
倆神經病。
談上這個話題,陳觀南顯然來了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