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後宮裡的人對呂宣的态度,便是“敬而遠之”,“退而遠之”。哪怕最會審時度勢的太監宮女,也琢磨不清皇上對廢後的态度。一會兒要監視,一會兒又不管,一會兒要侍寝,如今又成了不可談的“黴頭”。
衆人明哲保身,對那西宮廢後,都離得遠遠的,不敢招惹。
廢立皇後的诏文聖旨在未央宮宣讀了,南皇後就坐在那裡邊掐花邊聽着。那不屑一顧的姿态,也是唬着衆人一跳,到了靜安宮,都說呂娘娘瘋了,太監們也就不讨沒趣宣讀了 。
改立皇後後,大家也不知道呂宣是什麼位分,呂家人還沒有死絕,餘威也大。對于廢後,衆人便還是稱呼一聲“娘娘”。
穆滄鈞在未央宮愁思踱步道:“母親,我聽說呂娘娘都不會說話了,您能不能去看一看看還有沒有的治。”
“她不是嗓子壞了。是心病。這個病我治不了。”南玉錦打理着盆中蘭草道。
穆滄鈞在母親那裡沒有什麼收獲,沮喪的從未央宮出來,如今這個太子他當的很不是滋味。每天功課繁多不說,等熟悉完朝廷大大小小的事務後,年後,父皇還會劃出京城近畿大概三四個縣的地方單獨給他管理。
他自由散漫慣了,一下子受不了這些拘束。況且不知為何,他這些天總是想呂娘娘,想得寝食難安的。
一個冷酷無情的媽,一個從小沒見面的爹。
對于呂宣這種溫柔入骨的女孩,天生對穆滄鈞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人來說,有很強的吸引力。
這天一大早穆滄鈞又來請安,南玉錦嫌棄道:“你最近怎麼來得這麼勤快?”
穆滄鈞無奈一笑道:“以孝治天下,身為太子,當為天下做表率。如今入宮了,每天請安這個規矩必須得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