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宣雖然有些煩侄女咋呼的樣子,但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小輩的伺候。
她側躺在床上,幾縷頭發遮住了臉上的傷疤,眼神餍足地看着旁人忙前忙後的。仿佛回到了小時候那段日子,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她艱難支撐起了,麻得難受,想要走走。
呂瑛便攙扶着姑母,一點一點走着。呂宣真是命好,她身邊的人都寵着她,可她到底也算個天煞孤星,多少有點克自家人。
呂瑛邊走邊跟她道:“姑母,昨兒我大婚,那個廢人連和我同房的膽子都沒有。”
衆人都不敢惹這個小太子妃,唯獨李曆這時候上前卑躬屈膝道:“主子,奴才認為這不妥當,娘娘好歹是皇上的人,您這樣把她接到東宮,豈不會讓皇上不悅,到時候遷怒了娘娘怎麼辦?
依我看不如送娘娘回壽安宮。娘娘身邊的老人照顧不周,您把您身邊的伺候得當的丫鬟送過去,再說壽安宮距東宮不遠。您每天去請安就是了。”
呂瑛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姑母我陪你回壽安宮去吧,我把我的丫鬟留給您,我從家裡帶的不少東西過會兒也派人送到你宮裡去。可憐表哥死了,您變傻了,訴苦都沒法說了。”
呂宣停住腳步看了看李曆,心裡忍不住笑了,心想這小子無法就是想借此把侄女身邊的人調遣走,然後自己瞻前馬後。不過往上爬,人之常情罷了。她倒也沒有看不起李曆,倘若在以前,說不定還要重重賞賜他呢。
南玉錦回到宮内,見人走了,圖個清靜,便趕緊讓人把大門鎖起來,她要好好睡一覺。
夏季日長,人也容易煩躁,穆滄鈞到底算成了親,有五天假,他煩悶得在宮裡走來走去。宮裡為了防刺客,連高大的喬木都沒有,他都沒辦法躲在樹蔭下納涼。
逛到未央宮,阿彩阿芸在門口閑聊,說母後那批丹藥煉得太多了,不知道要不要扔掉。
“什麼丹藥。”
太子突然竄出來,把她們吓了一跳,阿彩道:“什麼治心病的藥,娘娘之前還給皇上吃過呢,皇上說吃了沒用,但是這個藥藥材很珍貴,而且都是些安神補氣的藥材,扔了有點舍不得。”
“我爹都吃了,吃完還有心思去害人,說明吃不死,給我吃吃。”
“殿下,你也真不挑呀。”
“無妨,活了十六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給我試了多少藥了。”他一陣苦笑拿過盒子裡的藥。
什麼規矩禮儀全抛到腦後,東宮也不想去了,随便找了一處連廊長凳躺下,拿起紅漆盒子裡大油丸。
他咬了一口,驚喜道:“竟然是甜的?!還有嚼勁,這哪裡是丹藥,簡直就是超級好吃飯大甜丸。”穆滄鈞連吃了兩個,吃完倒頭就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