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舒宸季就率兵前進了,他給她帶了一身新衣服,青藍色衣襖黑色的披風,如今入秋,越往北走,天氣愈發寒涼,這是這樸素無華的衣裙下,手上和腳上的鐵鎖鐵鍊,貼膚冰冷,入骨寒涼,難以捂熱。
“你不高興?你有什麼不高興的,本來我們就是天生一對。你竟然要逃,那就由不得我把你鎖起來了。”他面無表情道。
“我可以自己騎馬。”她擡頭看着馬背上的将軍道。
夜幕裡,軍隊火把似一條條火蛇遊動,肅殺之風陣陣,落葉滾滾揚起灰塵,她洗幹淨的臉上,又染了一點灰,透亮的眸子裡映着烽火狼煙,舒宸季看着她的眼睛,渾身上下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追求自由自在的人也不少,天下隐士又何其多,像她這樣的女人,可太少了。
舒宸季拽着缰繩道:“上馬車吧,夜裡風大,滄翼已經在馬車裡等你了。”
呂宣突然上前,摸了摸舒宸季的白馬,昂着頭朝他淺淺一笑,又低頭摸着馬兒鬃毛道:“真是一匹好馬,穆衛祈都不曾有這個好馬。玉哥哥的外祖不愧是西南養馬的,這麼好的馬沒留着上供,偷偷給自己用了。去追,如果你先跑到長安,你這馬兒就要分官加爵了。”
原來呂宣,想要的是天下,不是穆衛祈。舒宸季突然大笑起來。底下人不知他為何發笑。
他跳下馬,解開她手上的鐵鍊,對她道:“我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女人,以後皇後之位隻能是你的。信我,别把身家押在穆衛祈身上。鄉野出生,他配不上你。”
“抱歉,哥哥和父親已經看準了我夫君,舒宸季,我的玉哥哥,你晚了。我既要母儀天下,也要穆衛祈,沒辦法誰叫他長得太英俊了。辛辛苦苦找他借種生子,生出來的兒子竟然不像他,我可太難了。”她在心裡苦悶道,忍不住又想咬手指,但是大庭廣衆之下,她忍住了。
不管是二十一歲的呂宣,還是三十一的呂宣,都還是以欺騙男子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