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癡情易斷腸,人淪落天涯。西風古道,不免是個消遣苦難的好去處。身挎藥葫蘆,背上背個竹籮筐,吹着竹笛,南玉錦遊走四方的時候,難免會聽遠方傳來到故人的消息。
聽到自己那個夫君稱了吳王,他後娶的那位女子也生了兒子。
也許正如他師父所言,她紅塵并為真正的斬斷,每年年關之際,她還是想着回家看看。還想着自己有個兒子,時間消散了她對丈夫的背叛,又激發了她身為母親的本能。隻是每每回家,看到兒子越發肖像他那人。南玉錦内心也頗為不爽呢。
“娘,我臉疼。”穆滄鈞小聲嘀咕嘟囔着嘴巴道。
母親冬天拿着冰涼的手使勁揉搓着他臉蛋時,他忍不住“嗚嗚”叫喚。
南玉錦看着一身玉色錦衣,膚白如雪的兒子,總是忍不住的手賤去欺負他。不過任她怎麼欺負兒子,她這兒子還是像個黏人狗一樣,趕都趕不走。
南家人看她心情舉止都不錯,便也不把孫兒死死護着了。南玉錦有時候會偷偷把自己煉的丹喂給兒子吃,反正也吃不死人,頂多幾次劑量沒控制好,讓他上吐下瀉幾次而已。
穆滄鈞小時候身體不好,脖子手上腰間全系上了金鎖紅繩護身符,比起呂宣對自己兒子嚴苛的教育不同。
南家人對穆滄鈞實在是過于溺愛,完全不是當天子培養,隻像個富家弟子而已。身為母親,對兒子的教育,玉錦從不過問,任意為為。
後來穆衛祈還是很後悔沒把大兒子接到身邊,哪裡十七八歲的人了,這也不懂,那也不懂的,還要他手把手的教,而且兒子有時候太天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