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内,呂宣故意淋雨後換上南玉錦的衣裳,面對南玉錦的譏諷,她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她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反倒讓南玉錦氣得咬牙切齒。南玉錦強壓怒火,故作鎮定地端起茶盞,坐在窗邊,聽着雨聲,輕抿一口翠綠的茶湯,慢悠悠地說道:“你看,你不在,他照樣寵幸别人。他根本不在乎你。如今他病了,甚至可能死去。早早當上太後,難道不好嗎?”
“我不在乎他喜歡誰,也不在乎他和誰上床,那是他的事。我隻知道他現在不能死,他還有利用價值。”呂宣語氣平靜。
“利用價值?這四個字真是冷冰冰的。放心吧,他死不了。”南玉錦松了口氣,心想呂宣還不至于無可救藥。
然而,呂宣低下頭,眉頭緊蹙,輕聲說道:“而且,我還想和他多呆幾年。哦,對了,他這次秋獵還給我做了幾個雞毛毽子、哨子和彈弓呢。他已經好久沒陪我玩了。”說到最後,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意。
“可是你知道嗎?鹿血、鹿角這些好東西都送到了未央宮。”南玉錦冷冷提醒。
呂宣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我知道呀,我又不要這些奇奇怪的東西煉丹。”她朝南玉錦伸出手,“藥,給我藥,治皇上的藥。你身為郎中,不能見死不救,何況那個人還是皇上。再想想你兒子,你寶貝兒子現在太小了,根本坐不穩江山。”
南玉錦簡直要被呂宣氣瘋了。之前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可皇上給她一點小恩小惠,她又恨不得拿命去回報。
“宣娘,我問你一件事,你如實回答,回答完我就給你藥。”南玉錦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好!”呂宣爽快答應。
“我問你,小時候誰教你讀書寫字、明事理的?”
“沒人教,我偷學的。先生在書房教我二哥時,我站在門口偷聽。反正我整天在府上沒事做。”呂宣坦然回答。
“你爹沒給你請教書先生?”
“沒有呀,我爹說女孩子讀書沒用。從來不教我認字的,不過我跟着我二哥偷學了不少,字我認識七七八八後,自己倒是看了不少書,但實在不會寫詩作文。
之前送給你的牡丹圖,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在上面題什麼詩。哦,對了,我和衛祈成親那會兒,我們最喜歡一起看史書,那會兒他水平也不高。”呂宣有些尴尬,手指不自覺地玩弄着垂在肩頭的發絲。
“你母親呢?我常聽你提起兩個哥哥和弟弟,卻很少聽你提起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