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瑛點了點頭,捋了捋鬓邊的碎發,“姑母那邊,皇上皇後沒有太為難。她還好。”
呂宣現在可不好,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坐在書桌前,一邊哭一邊伏在桌案上,哭緩過去後,她開始磨墨,又拿來畫紙和顔料,開始在紙上畫各種竹子。
她下筆很快,一會兒便能畫成一副翠竹圖,半個時辰便畫了六七張工筆畫。然後叫若蘭拿了一碗漿糊,自己親手将這些畫糊在自己房裡的窗戶上。
暮色染透窗紗時,呂宣正将第七幅翠竹圖糊上雕花木窗。狼毫飽蘸的墨汁濺在她的手腕上,她癡笑着将畫紙撫平,忽覺腹中孩兒踢動。
“你這孩子真是不乖,沒有你那兩個哥哥乖,這麼小就開始踢我。”
呂宣看着屋子裡的畫,自欺欺人,自言自語道:“我當然不在乎了,沒有我自己畫一片就是了,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親手做,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可是說完,呂宣又開始難受焦慮得咬指甲了,用這種惡習,來緩解自己負面糟糕的情緒,以往有些效果,但是今天卻越來越糟糕了,心情得崩潰讓她的眼淚開始決堤,怎麼也止不住。
抽泣哽咽了半個時辰,還是宮裡人去了建章宮,然後回來告訴呂宣皇上要來,她才勉強止住了哭泣。趕忙讓宮人打水洗臉,用吃了一碗乳酥酪,緩緩勁。
“今日是怎麼了?朕聽說你哭了許久。”他腳步故意放的很輕,聲音也帶着幾分關切道。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戶,頭一次不為所動,沒有起身相迎。
穆衛祈走到一扇窗前,看着還未幹透墨竹畫,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還未等到皇上開口,呂宣确道:“你禦花園裡的海棠花樹多貴哇,之前靜安宮燒掉了也建園子了,你都花我的錢,一點錢都舍不得給我花。你給我建一個竹園,好不好?”
穆衛祈坐在一旁,假裝不在乎,冷靜道分析:“竹林茂密,宮中不适合栽種,以防刺客。”
呂宣越想越委屈,目光轉向窗外,頭靠在窗棱道:“算了,我不為難你了,陛下要是忙,便忙去吧。”
“我累了,今晚就在歇息吧。”他無可奈何的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我去暖被窩,過會兒就來睡吧。”
“好吧。”
穆衛祈暗自松了一口氣,還是呂宣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