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對顧隐白的目的一無所知。
“兄長是否知道那兇手的事?”顧元昭坐在他的面前,裝出無事的模樣,試探的開口。
顧隐白對此也沒打算瞞着,他燃起安神香,溫和的笑道:“我說過,我既是你的兄長,自是會護着你的,元昭。”
他頓了下,擡對上她的視線,嘴角揚起一抹笑,“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看似承諾的話語,可顧元昭被他這般視線盯着卻渾身難受,像被野獸盯上的獵物般,好似從一開始便已是身處局中。
“兄長為何幫我?”她強行穩住心神,但聲音卻是忍不住發顫。
顧隐白對她的話則淺笑了下,桃花眼微眯起,好似理所當然一般,柔聲道:“你既喚我一聲兄長,我總歸是要護着你的。”
又是這句話……
他明明就沒想要告訴自己原因!
顧元昭緩緩站起身,朝着顧隐白的方向行了一禮,強裝鎮定道:“今日多謝兄長邀我賞花,但我身體有些不适,便先告辭了。”
說着便準備要走,但在要離開前,卻被顧隐白叫住了。
他手拿着顧元昭方才脫下的裘衣,緩步走到她的面前,關切道:“元昭,莫要忘了這個。”
顧元昭回眸望着他遞來的裘衣,身體也有些僵硬,此番之舉想必也是一個警告。
自己的證物還在他的手上,在告誡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她忍下心中胡亂的猜測,從他手過接過裘衣,顫聲道:“多謝兄長提醒。”
在接過裘衣時,顧隐白瞧着她顫抖的指尖,輕笑道:“元昭,你在怕我?”
戳中心思的自己下意識的移開視線,聲音也小了些,“兄長待我這樣好,我怎會怕呢。”
聽此顧隐白則伸手觸上她的臉側,還未靠近,對方便下意識的瑟縮了下,此番動作這般明顯,她的心思倒是顯而易見了。
顧隐白沒有在意,伸手拾起她肩上沾到的花瓣,在指尖輕撚着,俯身耳語道。
“可是元昭啊……你身上的破綻太多,心裡想什麼倒是叫人看的一清二楚。”
顧元昭僵在原地,對他的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顧隐白伸手拍落手上的花瓣,又回到了往日裡溫柔兄長的模樣,他道:“既然身體不适,便快些回去休息吧。”
她來不及思考,立馬便推門而出。
顧隐白瞧着對方離開的背影,攏了攏衣袍,嘴角揚起一抹極淺的笑。
回到院中後,顧元昭一直緊繃的神經方才松懈下來,從剛剛開始胃中便是一陣翻江倒海,在徹底松懈之時才有了宣洩的出口。
她手扶着石桌,将胃内還未消化之物盡數嘔出,直到吐無可吐,她滑坐在地,心上依舊覺得一陣恐懼。
顧隐白就是一頭巨獸,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危險。
——
月牙湖出現的屍體很快便傳出了消息,蕭夫人查出李嬷嬷與雀兒聯手偷盜府内物件,本是想在無人的荒院分獲贓款,但是因分贓不均雙方都起了殺心。
自此才有了此番慘案。
蕭茹指尖輕揉着額角,對這個結果倒是顯得有些煩躁,“李嬷嬷,你對此有何話說?”
“夫人冤枉啊,我是被錢财蒙了眼,可我怎會不顧夫人命令去那荒院啊,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還請夫人明查,還老奴一個清白啊!”
李嬷嬷跪地便是磕了幾個響頭,哭嚎着冤枉。
對她的這聲聲哭訴蕭茹聽得也是一陣心煩,手微擡身旁的侍女便上前将李嬷嬷控制住了,哭嚎聲也停下隻剩下不斷的抽泣聲聲。
“那日你在荒院附近徘徊可是有人瞧見的,你們二人各執一詞,那到底是誰在說謊?”蕭茹指尖輕點着桌面,不緊不慢的開口。
李嬷嬷想也沒想的便否認道:“定然是那賤蹄子冤枉老奴,夫人,老奴在顧家已有十幾載,老奴是怎樣的為人,您是再清楚不過啊,怎能相信無根無據的話呢!”
說着便又是準備一陣哭訴,而聽到這話後,蕭茹則伸手重重拍了下桌子,發出一聲響。
“你是什麼東西我自是清楚,平日裡對着下人作威作福也便罷了,竟敢把手伸向烨兒屋内的物件,我瞧你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什麼……不是……不是的夫人,老奴沒拿少爺屋内東西,老奴是冤枉的!”
李嬷嬷聽到顧成烨的名字瞬間便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