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知道就不回這麼晚了”汀佑美有些後悔地說道。
高泉:“但《員工手冊》上也沒說禁止吧……”
衆人面面相觑,反應過來:對啊!手冊上沒提就是能做啊!
“嗚嗚嗚!我有辦法!”風早終于奮力掙紮出九重的禁锢,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鑰匙在哪!”
說完搶過九重手裡的電筒,一溜煙地向他們來的方向跑去,又在衆人将将反應過來的時候,“噔噔噔”地跑了回來,攤開手掌給大家展示他的寶藏鑰匙。
“咦——”汀佑美嫌棄地擺了擺手,“你從哪個花盆的土裡刨出來的。”
九重敏也:“按理說這種鑰匙都是由湯村組長保管,你怎麼會有?”
“哎呀,能用就行了!”說着風早甩了甩手上的濕土,打開了安全通道的門。
“好黑呀……也沒有燈……九重你走前面!”
“來了。”
樓道竟意外的寬敞,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止大家通行的原因,各處的陳設好像是随意糊弄的一般,辦公區的地闆瓷磚沒有延伸到門後,而是用灰蒙蒙的水泥胡亂地糊上,台階與台階之間的界限也不是十分明顯,有的向下的地方竟然索性囫囵個做成了有凸起的斜坡。隻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踩空跌倒。
可能是因為山間濕氣重,空間裡彌漫着濕水泥那種清新與腥臭混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階梯在手電筒的光下并不能清晰地顯現出來,夜晚讓黝黑的水泥材質顯得格外像無底的黑洞,瘋狂地吸收着手電本來就不強烈的光,光暈堪堪隻能在地上映出圓圓的輪廓。所以衆人不得不緊挨在一起,一步一步摸索着向下走去。
四下寂靜的可怕,隻有腳步聲在通道裡發出微弱的回響。
風早被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陰風激的縮了縮脖子:“這裡不會鬧鬼吧……”
不提還好,一提更害怕了。
衆人一齊呵斥道:“閉嘴。”
高泉:“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哪裡有鑰匙的?”
汀佑美:“說,你是不是經常不遵守《員工守則》?”
“哎呀,哪有哪有!”風早小聲辯解道,“就一次!”
九重插話道:“上月三十号?”
“你…你怎麼知道!” 被抓包的人顯得十分驚訝,“你沒睡着啊。”
“你覺得你沒回來我能安心睡嗎?” 九重反問道,“手冊規定回宿舍要室友結伴而行,要是組長突擊查房,發現房間裡隻有我自己,我也會跟着遭殃好嗎。”
說完也不給風早插話的機會:“你說說你,公司明明不讓帶多餘的東西,你還把遊戲機拿到戎國來。”
“我那不是離不開遊戲嘛!大的我帶不了,小的還不能帶來過過瘾呀!”
“那你就小心一點,别像那天晚上一樣忘在辦公室裡,臨宵禁了還要回去取。”
“這就是你說的不對了!”風早有些得意的辯解道,“要不是我那天撿到了鑰匙,我們現在就隻能在辦公室打地鋪了!”
“撿到?”陳家豪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撿到的?”
“就是很巧啊,那天晚上我正好看見部長和…”
“哎呦!”後方傳來汀佑美的慘叫聲,立刻打斷了風早的回憶。
“怎麼了,怎麼了?”
衆人圍了上來,沖在最前面的九重敏也腳下一軟,也摔了一跤。
“哎呦!”
剛想起身的汀佑美又被重重壓回了地上。
“什麼味道?”風早差點吐了出來,“咦……這水泥沒幹的時候……嘔,也太難聞了吧?”
“抱歉,抱歉,汀,你沒事吧?”九重敏也扶起汀佑美,又将地上的手電筒撿了起來。
“疼死我了……”汀佑美甩了甩手上黏黏糊糊的東西,嫌棄地說道,“這什麼啊?”
光束移動,照在令他摔倒的地方,就在看清的那一刻,周圍的空氣忽然安靜下來。
“嘔……”
風早沒忍住,将方才強咽下去的東西又都吐了出來。
衆人臉色鐵青,看着眼前的東西,誰都不敢張嘴,生怕下一秒就和風早一樣去旁邊吐了。
隻見黑乎乎的台階塌了一半,未幹的水泥中露出一張猙獰又毫無生氣的臉。
“死……死人了。”
“這是……松阪前輩?”
“他不是白天還好好的……”
陳家豪也呆愣在衆人中,臉上是難掩的詫異。
白日裡剛決定從他開始調查,怎麼人就……死了?
一旁的風早在吐的間隙把頭側過來,道:“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出現在垃圾處理廠麼?怎麼會在這?”
九重敏也自己吐完,還好心地拍拍他的背,道:“咱們剛來不久,垃圾處理廠還沒……”
“别說了!”汀佑美手裡攥着手電,眼睛中驚恐萬分:“能不能先想想眼前的事?!”
高泉就在她身邊,挽着她的胳膊:“我們……要不要報告給湯村組長?”
“不行!”風早道,“宵禁後回宿舍本來就是不合規定,再加上違反了組長的命令,如果他知道了,非得把咱們當垃圾處理了!”
“特别不好意思啊,陳。”汀佑美忽然回頭說道,“一來就讓你遇到這種事。”
陳家豪在隊伍末尾一言不發,顯然也是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