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
風早雲司終于解決了内急,從衛生間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一瘸一拐地走到座位上,龇牙咧嘴地叫喚:“哎呦呦喲,腿麻了。”
“你心可真大。”汀佑美攪動着盤子裡的沙拉,斜楞了他一眼。
“啊?啥?”風早咬了一大口牛排,“你是說陳家豪嗎?放心這麼大個人丢不了。”
汀佑美:“别忘了咱們來戎國是做什麼的。”
“啊?做什麼的?”風早嘴裡塞滿食物,表情享受,“不就是開藥廠嗎?”
“風早雲司!”汀佑美低聲警告道,“你要記着自己是公司的人。”
風早雲司:“沒忘啊,這不是公司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汀佑美眯起一雙眼,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咱們此行的目的?”
風早雲司:“不是說了嗎?辦,藥,廠。”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汀佑美冷哼一聲,身子前傾,湊近了道,“官冶和行田之前不還在計劃着逃跑麼?怎麼?你不想?”
風早眨了眨眼,看着她:“逃?為什麼要逃?藥廠打工不是挺好的麼?管吃管住,還比公司自由。”
汀佑美眼神犀利,打量着他,風早卻像是個不解風情一心撲在美食上的饕餮,狼吞虎咽地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搭理她。
“你最好是這麼想的。”隻聽她惡狠狠地說道,“背叛公司的下場,你知道。”
“啊!”
風早忽然擡頭,吓了汀佑美一跳。
“怎麼了?”
風早像是想起什麼,看向她道:“陳怎麼還不回來?”
汀佑美忍無可忍,重重錘了他一拳,吼道:“不然我剛才在說什麼呢??!!”
二人來到隔壁,隻見肉鋪卷簾門已經拉了下來。
大門緊閉,汀佑美心中頓感不妙,一個健步上去,大力地拍打着卷簾門,金屬的門在一回回的重擊下,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聲音呈現着波浪形的舞動。
行人紛紛駐足側目,以為有什麼熱鬧可以看。
“都怪你!”汀佑美沖風早雲司大聲道,“就說不能完全相信戎國人,他們詭計多着呢!”
在異國他鄉說外語的好處此刻顯現了出來,周圍人都聽不懂,張嘴時就少了許多顧忌。
風早在她後面打了個飽嗝,不以為然。
汀佑美回頭,怒氣沖沖:“他如果跑了,你将就死定了!”
風早雲司掏了掏耳朵,剛想張口說“關我什麼事”,隻聽見“刷”的一聲,卷簾門拉起,陳家豪大包小包地出現,一臉莫名地看着二人。
汀佑美冷不丁看見他有點心虛:“陳……哈哈,我們擔心你自己拿不了……哎呀,很沉吧。”她拽着風早上前,“我們幫你一起。”
“哎呦客人,您的收據别忘了!”肉鋪的小哥追了出來,“上邊留了我們的号碼,肉有什麼問題,或者您買的多想讓咱們送貨上門,都行!”
“謝謝了。”陳家豪笑着接過。
“哪兒的話啊?我們還等謝謝您幾位呢,這麼照顧小店的生意。”小哥沖他們鞠了一躬,“慢走啊,有事您打電話!”
女孩解釋的聲音随着腳步越行越遠,直至消失在餐廳的大門裡。
“哎,這傻子放心不下你,非拉着我一起,诶,方才的菜沒有被服務員收走吧……”
今天所要采買的東西不多,他們到藥廠的時候天剛黑不久,保安亭的門古大叔給他們開了門。
安檢過三人後,九重敏也與高泉也算是下了班,幾個年輕人叽叽喳喳進了電梯。
隻有陳家豪在後面,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汀佑美見狀問道:“怎麼了,陳?累了?”
“有點。”陳家豪有氣無力的笑笑,“突然想起來還有組長交代的工作沒有做完。”
四人好奇:“什麼工作?”
“整理收據,湯村組長讓我把自你們來到戎國之後所有的收據翻譯,然後整理歸檔。”陳家豪道,“我翻了翻,真的好多。”
“都怪那個琴,本職工作都做不好,難怪被辭退了。”汀佑美為他打抱不平道。
“叮”電梯打開,五層辦公區到了。
“哎,也是沒辦法。”陳家豪一邊下電梯一邊說道,“你們先回去宿舍休息吧,我自己留下來加班。”
四人聽了他的話,相互交換了幾個眼神。
陳家豪:“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