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去哪了啊這麼久?”隔壁組坐着的小胖——名字叫汪銘,是餘響從高一就開始同班的男生,見到他們回來後好奇地探了過來。
“他上廁所掉進坑裡了,我去撈他。”餘響淡定甩鍋。
“别信他,他胡說八道。”江辭輕聲回答,“剛才有老師來過嗎?”
“沒有啊。”
“沒有啊。”餘響一手撐着臉,相比汪銘語調更下沉一些。
“你看起來好像有點失望?”江辭側着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餘響也不否認:“是啊。”
為什麼江辭好不容易幹一次“壞事”就這麼幸運不會被抓?
“你們……”汪銘聽着他們的對話聽得一頭霧水,表情糾結。
在他之前的認知裡這兩位一直是一對冤家,上次更是鬧出了其中一方“拉幫結派欺負另一方”的傳言,但最近一段時間似乎好了不少。
那現在好像又有點針鋒相對意味了,還是說隻是他想多了,這隻是人家play的一環?
“怎麼了小胖?”
汪銘被這聲疑問強行拉回了思緒,定睛一看發現餘響正面帶疑惑地看着自己,心莫名一虛:“沒、沒啥,我那個,我是想說……”
他急的汗都要冒出來了,大腦cpu飛速運轉,終于給自己憋出來一個理由:“我想問你們能不能借我根紅筆,我紅筆沒墨了。”
“喔。你拿去吧。”餘響一臉懵地把自己桌上的紅筆遞過去,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不過你為什麼不問你同桌借?”
“對啊,你為什麼不問我?”汪銘的同桌此時也發出了靈魂拷問。
“你給我清醒一點你連黑筆都要跟我借!你能拿出什麼!”
“那這也不是你不問我的理由!”
接下來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辯論環節。
餘響并不熱衷于湊這種熱鬧,就放着那倆人慢慢吵,反正如果太過火了班長也會出手。
還是先訂正試卷吧。
他轉回臉,又拿起了那份給了他沉重打擊的那套數學試卷,靜下心來打算繼續跟它死磕。
隻是他習慣性地伸手在桌面上找紅筆,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紅筆剛被借出去:“……”
“用我的吧。”江辭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主動把自己的紅筆遞了過去。
餘響正欲拒絕“不用,我用黑……”筆也行的。
但這回也跟前幾次一樣,他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江辭就已經強買強賣完畢,轉頭接着做自己的事了。
算了,不用白不用。
翌日。
餘響在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把數學卷子又認真地重新做了一遍,在發現有很多道題純粹是因為當時腦子不清醒而沒做出來後心情就好了不少。
滿打滿算下來目測能考40+。
雖然還是很低,但好歹接近他原本的水平,已經足以讓他接受了。
“餘哥!隔壁班探子來報!他們班剛才體育課剛才測一千米啊!”下課後出去上廁所回來的張淼一進門就開始鬼吼鬼叫。
“卧槽完了!”
“補藥啊我不想跑——”
“三水你情報可靠嗎?真測啊?”
還未等餘響作出反應,班裡其他人就先紛紛炸開了鍋。
“當然可靠了,他們班跟我們班同一個體育老師啊。”張淼大步流星地進了班,“根據以往經驗他們班幹什麼我們班也幹什麼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我們不是不知道,我們這是不太想接受現實——”有女生回應他道。
“陸子揚!老齊!耗子!等會你們三帶着我跑啊,一定不能抛棄我!”
“滾,上次五個人帶你跑都帶不動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陸子揚臉上的嫌棄都快要溢出來了。
“我靠你這逆子!我可是你義父!”
“滾!!!”
陸子揚那聲中氣十足的“滾”惹的全班許多人都哄堂大笑,隻有餘響不為所動,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地開始裝死。
“餘哥!餘哥!”張淼一看急忙一個箭步沖上前,“别駕崩啊餘哥,你振作一點!”
餘響不願擡頭,顫顫巍巍地道:“我已經原地去世了,我的作業就隻能交給你和老方繼承了……”
方承羽就在張淼旁邊,聞言十分配合地說:“還是全都給三水繼承吧,你讓我繼承我也不會寫啊,但是我願意繼承你的遊戲賬号、某寶賬号……”
餘響聽到這猛地睜開眼:“滾啊,别得寸進尺。”
“太好了餘哥你終于活了,走吧我們一起去上體育課!”張淼驚喜道。
餘響又馬上閉上眼:“你看錯了。”
“餘哥你别鬧了,我們這次陪你一起跑倒數,真的,我們幫你墊底。”
餘響根本不為所動:“滾,你們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跑的比兔子還快。”
“上次那都怪老方,最後一圈突然加速,搞得我也沒忍住就……”
“噗嗤。”這時距離餘響很近的地方傳來了一聲輕笑。
效果立竿見影,餘響一下子就坐直了,幽怨地瞅向了笑聲的主人江辭:“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