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蹙着兩條好看的眉毛,恨不得眼睛長個望遠鏡,看看特基拉的真面目。
但即使他眼神再好,光線太暗也是白費。
身邊的萊伊和蘇格蘭也是這麼想,要不是黑西裝們虎視眈眈,他們早就摸狙擊槍的夜視高倍鏡了。
萊伊啧地将煙蒂放進便攜收納盒,又摸出一支煙。
這已經是第四支了,再抽肺不要了,蘇格蘭不悅地睨了他一眼。
OK,萊伊将火柴盒塞回口袋,咬着煙嘗味道。
“錢我帶走了,剩下集裝箱的貨跟那個小幫派我就當不知道。”森川來月說,“不損失點什麼,總有人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
“你們膽子還挺大,”中原中也覺得稀奇,“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還敢大張旗鼓。”
森川來月攤手:“不這樣做不行。”
“那位”的态度就是想暗中行事,又不想得罪地頭蛇,更不願意搭上心腹琴酒,于是就派“好用”的特基拉出場。
許久未歸的特基拉觸動了很多人的蛋糕,這些人都等着捉特基拉的把柄,對特基拉的懷疑從未停止。
與其小心翼翼不如大張旗鼓,橫豎都是被人懷疑,畏畏縮縮反而不符合特基拉的性格。
搞破壞就要光明正大,壞“那位”的事更要這麼做。
況且他們确實是秘密行事,從來沒想鬧大,想鬧大的是一心想幹架的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他們一開始是想逃走的啊。
森川來月:就很無辜。
好啊,拿他來當擋箭牌是吧,中原中也沒好氣:“你可以從頭到尾都想着逃跑,不要反擊啊,讓我享受一下蹂躏你的快樂不行嗎?”
還往他臉上揍了一拳,這也是他逼的?
中原中也下意識望了眼花園外,今晚那個組織就隻有這三人在場嗎?
恐怕不大可能。
混在人群中的眼線,遲早會将今晚發生的事告訴組織頭目。
雖然這家夥是生是死與他無關,但好歹也是特基拉的繼任人,而且性格還挺對他胃口,要是開口求他幫忙,他也會考慮一下……
“沒關系。”森川來月笑笑,“眼線回去告密,對我來說反而是好件事。”
中原中也無所謂:“随便你,過時不候。”他又擡擡下巴,“下面那三個人是誰?”
自己的背要給那幾個人的目光給盯穿了。
森川來月苦笑:“唉,大概是被我哥響亮名堂吸引來的冤家。”
“唔……很少見呢,在這附近開那種美系的車子。”中原中也朝黑色皮卡車努努嘴,“所以你們一進橫濱就被我們盯上了。”
哦,原來如此,壞事的是萊伊。
“好吧,希望下次見到你還活着。”中原中也不懷好意地笑了,“别死那麼快,否則我會少很多樂趣。”
森川來月微笑:“我就當這是祝福了。”
時間不早,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樓下那群人顯然已經等到不耐煩,互相看着都不順眼,随時準備再幹一架。
看看,看看,芥川龍之介腳下的影子,張牙舞爪的,他背後的大衣已經蠢蠢欲動了。
還有安室透跟萊伊那兩個家夥,手在背後都搭在槍扣上了。
還是蘇格蘭穩重踏實——不對,他手搭在腰間的那不是……手榴彈?
好家夥,沒一個省心。
森川來月無奈地說:“我哥的手機号碼已經重新啟用了,等我找到那本書就聯系你。”
中原中也掀了掀眼皮子,表示知道了趕緊滾吧。
那不行,怎麼着也得拿點特産。
森川來月熊心豹子膽,立刻去酒櫃搶劫了四瓶羅曼尼康帝,管它高矮胖瘦瓶子有什麼不同,他就認準了這個名字拿,因為剛剛喝了好喝。
“喂——!!!”
咆哮響徹小洋樓,中原中也氣死了:“我下次一定要宰了你小子!”
“好的好的~”森川來月飛快跑了。
嗐呀,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說。
于是港口黑手黨所有人神色複雜看黑風衣跑出來,喜滋滋給另外三個人分紅酒。
尤其是芥川龍之介跟樋口一葉幾個成員,一看就知道那家夥拿的是中也先生酒櫃裡的好東西。
中也先生,你不行啊,怎麼能讓這家夥占便宜!
森川來月:呸,你們港口黑手黨賺大頭還賣乖,這點紅酒隻是小意思。
黑風衣塞得高高興興,三個威士忌一臉疑惑,剩下圍觀的黑手黨們一臉便秘,場面熱鬧又詭異。
他們顯然得了幹部放行的命令,最後都是一副黑炭鍋底的臉色,看着兩部車揚長而去。
安室透忽然說:“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比如剩下的貨物,以及那個小幫派老大。
“哦那個啊,那個隻能留着了。”黑風衣連打兩個大哈欠,“那是讓我們離開的條件,畢竟他們是殺人不眨眼,兇神惡煞的黑手黨。”
安室透看着車後座兩瓶紅酒。
是嗎?
再找一個兇神惡煞的黑手黨,讓他也送瓶幾百萬的紅酒試試?
說他倆不認識安室透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