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沒關系。”高橋涼介拆着零件,也壓低聲,“但我看你的新朋友似乎對啟介的FD比較感興趣。”
藤原拓海又看酷哥,酷哥闆着臉:“看我幹什麼,敢撞到我的車。”他舉起拳頭。
藤原拓海馬上說:“謝謝啟介先生,肯定不會的。”
森川來月看着藤原拓海像隻小狗狗似的來回轉,最後高高興興提着一串鑰匙過來,竟然是他巴巴盯着那輛車的。
那台黃色跑車換了跳燈跟碳纖維車前蓋,屁股還裝上誇張的尾翼,但一看就知道跟降谷先生那台差不多。
懂我!感動!比心!
兩個人興緻勃勃開車走了,剩高橋兄弟站在山路上。
“喂,大哥,那家夥……”高橋啟介看着就這麼被扔在路邊的機車,傻眼了,“他就随便放在這?”
這是川崎吧?
這玩意少說也要千把來萬,這個型号好像還是限量版,真是一點也不擔心被陌生人偷了。
高橋涼介手上不停,淡淡地說:“所以我才放心拓海和他一起去。”
本來高橋涼介還提防青年有什麼目的,借機靠近自家那個有些遲鈍的戀人,但他的想法很快就變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青年分明對啟介的車子更感興趣,兩眼放光,好像見了金子。
森川來月現在确實比見了金子還興奮。
藤原拓海不愧是公路出身的拉力賽冠軍選手,漂移技術非同一般。
車子轉向時強大的離心力沒有影響他半分,FD高速逼近彎道,精準控制油門直到接近臨界點,車窗外飛速略過的模糊指示牌和已經進入紅區的儀表盤,令人腎上腺素飙升,熱血沸騰。
一整套漂移出彎的動作下來沒有多餘步驟,全程絲滑順暢,藤原拓海像是習慣了,靈活的右腳微微點刹,已經準備進入下一個彎道。
——簡直酷斃了!
這比過山車刺激一萬倍,要不是怕妨礙車手,森川來月甚至想嗚呼叫兩聲。
他發誓,他就是隻有一點點想撂挑子不幹,想跑去學飙車而已。
兩個彎下來,藤原拓海見森川來月接受良好,開始放開手腳。
輪胎摩擦山道發出尖銳的吱呀聲,半山腰修車的高橋兄弟對視一眼,高橋啟介忍不住說:“這呆瓜是用全力?那家夥會吐出來吧?”
高橋涼介說:“他騎的也不是慢車。”
那也是,川崎搭載了增壓發動機,最高時速可達400公裡,比FD快多了。
高橋啟介靠着護欄,耐住性子等,聽着輪胎聲由遠及近,然後唰地從他們面前經過,壓根就沒想要停下來,看樣子是準備第二圈。
他叼着煙愣住了:“那個家夥……”
雖然那呆瓜車技不錯,但要是刮到哪裡,就算有大哥撐腰高橋啟介也要鬧!
高橋涼介其實無所謂,隻要藤原拓海開心就行,而且86還要一會兒才修好,正好擔心自家戀人無聊。
至于哦豆豆的意見,那是什麼,不重要。
上下山跑了兩趟,森川來月整個人都暢快淋漓:“好爽啊!”
藤原拓海有些開心:“你還是第一個坐我的車不難受的,我還擔心你不習慣。”
森川來月心虛,可能大概也許是因為其實他也不是很普通。
藤原拓海神色透着些許懷念:“當初我也是這樣坐在涼介先生的副駕駛,學習他的駕駛技巧。”
森川來月好奇道:“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賽車手。”
那位涼介先生溫文爾雅,說他是大學老師還差不多,實在聯想不到飙車黨上。
“涼介先生也是很厲害的職業賽車手。”提起戀人藤原拓海滔滔不絕,比他自己的事還能說,“他還是本碩博連讀的醫學博士,比我這種特招進大學的插班生厲害多了。”
特招也很厲害好吧。
森川來月哭笑不得,要不是發現藤原拓海是個天然呆,他真的要懷疑這人在凡爾賽。
FD開回半山腰,停在熊貓色86前面,藤原拓海滿臉期待地問:“所以我剛剛說的你會了嗎?”
“你是不是傻?”高橋啟介聽見忍不住插嘴,“你就給人示範一兩次怎麼可能學得會啊,又不是學吃飯。”
藤原拓海認真辯解:“啟介先生,吃飯也不是一兩次就學會的。”
“所以我這是比喻!”
高橋涼介微笑:“好了啟介,幫我去車上拿兩個十号螺絲來。”
自家大哥有心拉偏架,高橋啟介哼了聲,倒也乖乖聽話去拿。
高橋涼介摸摸藤原拓海的額發,輕笑着問:“好久沒跑山路了,開心嗎?”
藤原拓海點頭:“嗯!雖然不能用86跑,但是感覺還是跟從前一樣。”
“86已經不能承受這麼強的節奏了,讓它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吧……”
高橋涼介比藤原拓海高差不多大半個頭,一個文質彬彬一個天然含蓄,周圍空氣的糖分嚴重超标。
森川來月抱着他的頭盔,趴在機車上:“這倆也太般配了。”
FFF團核心成員高橋啟介站在他邊上,死魚眼:“是啊,我都看膩了。”
森川來月報以同情的眼神。
藤原拓海說這段時間是休賽期,他正在東京大學插班,随時可以找他練習漂移,兩人交換手機号碼,在半山腰上告别。
回到家,兩小隻還是出門前的模樣,森川來月麻利洗漱完,一秒沒停頓鑽進暖洋洋的被窩,抱着被子伸展兩圈,立馬陷入深眠。
掉在毛毯上的手機亮了一下。
又過了一會,有人輕輕走到床前,悄聲拾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