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探過身子,在入江正一耳邊低語。
“本來打算你要是再當小鼹鼠躲着,我就來硬的了,可惜。”
他用惡作劇的語氣說出令人震驚的打算,入江正一渾身僵硬,面紅耳赤。
“可是,我你,我……”
“沒有可是,你不喜歡我?”
白蘭眉毛挑老高,霸道又自信。
“我、我……”入江正一嗫嚅着,小聲說,“我,我喜歡……但是——!”
“沒有但是。”白蘭執起他的手,在手背輕輕印下一個吻,“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情侶了。”
森川來月哇喔一聲,“恭喜。”
始作俑者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看得津津有味。
白蘭坦然又理直氣壯:“謝謝!”
他的手已經牽上了,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都甩不開,入江正一臉都紅透了。
忽然被暗戀對象戳破窗戶紙,又在陌生人面前被告白,入江正一完全不敢看對面的兩個人,隻想捂臉。
沢田綱吉悄悄松口氣,看森川來月的眼神全是感激和膜拜。
自從被白蘭特地找來說要撮合他和小正,沢田綱吉就一直頭疼,他本來就不是個會說話的,而且還涉及感情問題……兔子表示超綱。
吃完漢堡,森川來月跟他們分開,白蘭忽然叫住了他。
“我欠你一次。”白蘭眨眨眼,“一直有效哦。”
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森川來月就當是說謝謝了。
入江正一還有些不好意思,跟沢田綱吉走出去老遠,白蘭心情燦爛,雙手插兜笑眯眯綴在他們身後。
“哎呀,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到了~”
他身側霧氣中淡出一個長發男人,臉色很不好。
“KUFUFUFU……”男人涼嗖嗖地,“私下将沢田綱吉帶走,不可原諒呢,白蘭。”
白蘭笑眯眯:“啊,骸君好可怕~”
“總是工作很累的,偶爾也要體恤一下自家BOSS哦,骸君。”白蘭語氣欠揍,相當無所謂,“而且腳長在綱吉君身上,骸君也管不着吧?”
六道骸警告地瞟他一眼,血紅右眼蠢蠢欲動。
“嘛,話說回來。”白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剛才那孩子感覺跟骸君有點像呢。”
隔壁男人早已淡入霧中不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将他的話聽在耳朵裡。
不過算了,關他什麼事呢?
白蘭将六道骸抛在腦後,快跑追上前面的人。
“小正小正~等等我~”
告别三人,森川來月拉起風衣戴上口罩,在街邊攔了輛計程車。
新接一單生意,司機本想跟客人吹牛皮,結果一看上來的人渾身黑漆漆,那模樣相當不好惹,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掏槍。
司機什麼屁都給憋了回去,将人送到地方頭也不回立刻開走。
森川來月摘掉墨鏡,歌劇院金碧輝煌,招牌寫着“金梅拉”的花字。
市中心寸土尺金,新建築早在火災的廢墟上拔地而起。
歌劇院周末的表演全部排滿,整個大廳都是等候看歌舞的市民。
森川來月跟着手機紅點程序摸到一條不起眼的小路,順着走沒兩分鐘就看見一扇破舊大門,上面的鎖早被人撬開,看來拜訪的人不少。
當年火災的舞台沒被拆除,廢墟還在歌劇院舊館旁,當時拉上的警戒線已經不翼而飛,地上全是腳印,有新有舊,到處都是垃圾,看樣子已經成為垃圾堆放場。
火焰逃脫秀的主舞台一片狼藉,遍布燒焦的痕迹,四周突兀地豎着幾條斷裂石柱的殘骸。
舞台主體燒毀後經過幾年的日曬雨淋,已經塌得差不多,當年的升降台早成了破爛,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森川來月圍着廢墟繞了圈,有些失望,時間過去太久,即使有線索也變沒有了。
當初為了方便裝升降機械,這個舞台是木質镂空結構,如果黑羽盜一進入升降台避難,以他的身手應該可以從舞台下逃脫。
畢竟舞台上發生火災就隻能往地下逃。
森川來月愣住,隻能往地下?
等等,沒人知道黑羽盜一的火焰逃脫秀到底是用什麼手段逃脫,“升降台手法”也不過是一衆魔術愛好者的猜測。
對方是首屈一指的魔術師,想營造先入為主的印象很簡單,沒準事發時他壓根就不在魔術道具内。
——不在道具裡面就不存在逃脫這回事了。
而且現場錄像大多都是濃煙滾滾,關鍵道具根本看不清楚。
再等等,這一切分析都是基于黑羽盜一還活着的情況下做出的假設,森川來月也沒證據證明黑羽盜一還活着,萬一要是真死了,他現在想也是白想。
森川來月愁眉苦臉。
偵探這工作他真的幹不來,而且還沒法申請降谷先生當外援,就郁悶。
“喲,這裡怎麼有坨黑不溜秋的垃圾?”
幾個滿身酒氣腦滿腸肥的肌肉大漢,三三兩兩,嘻嘻哈哈地圍上來。
“一起玩玩吧,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