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廚師們平時進貨和倒垃圾的小門,開門出去就是酒吧後面的小巷子,順着走不到兩分鐘就是銀座大馬路,隻要降谷零想,他很快就能跟公安的同事彙合。
帶到這裡面具先生的任務就完成了,他在門前一閃鬥篷,消失在空氣中。
森川來月默默發誓,他今晚絕對不會再出現在降谷零面前,他需要靜靜!
降谷零稍微等了下,謹慎打開門往外張望,社員們都被調去酒吧内找人,巷子沒有人看守,很安靜。
銀座大馬路上跑過幾個刀疤臉社員,橫眉豎目行色匆匆,在大街上明目張膽帶着大砍刀,腰間鼓鼓顯然是帶着槍。
他們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行人紛紛退避三舍,恨不得離他們遠遠的。
降谷零在巷子口觀察幾分鐘,沒有貿然走出去。
不知道風見他們行動成功沒有,手機還沒收到彙報信息,外面全是找他的人,現在出去的話,他車子停得又有些遠……
忽然身後一股勁風襲來,降谷零立即回頭,一隻碩大的拳頭驟然揮到跟前,降谷零立刻側頭躲避,卻被緊跟着的蒲扇大手從後握住,動彈不得。
大掌鐵鉗般握住降谷零左肩,力氣之大骨頭仿佛要被捏碎,降谷零咬牙忍住劇痛,矮身屈肘,手臂從後往前砸壓向對方的肘關節。
來人吃痛松開,降谷零順勢一推,沒推動,身後又是一掌劈過來,降谷零立刻低頭撲了出去,迅速離開對方攻擊範圍。
降谷零起身看向來人。
前面赫然站着個頭紮發髻的相撲力士,這人長得肥頭大耳,高大魁梧,比降谷零還高一個頭,就像隻好幾百斤的大土豆,大冷天隻穿一件薄風衣,加了幾個大号的衣服穿在身上,活像偷穿小孩外套一樣不合身。
相撲力士渾身肌肉鼓脹,肱二頭肌高高拱起,委屈地擠在風衣袖子内,他不耐煩地三兩下将衣袖撕爛,手臂橫肉爆出,外露的皮膚紋滿青紅龍虎紋身,可見在社團裡的地位不低。
相撲力士粗聲粗氣:“幸好我不愛爬樓梯,沒跟他們一起上蹿下跳,不然就錯過大餐了。”
他戴上精鋼指虎,“條子,我跟他們不同。”
“我向來喜歡直接上!”
相撲力士大吼一聲,用與他噸位完全不相符的靈活步伐快速欺身上前,對着降谷零就是一拳。
這下來得又快又狠,降谷零面不改色,腳底錯步偏頭躲過。
砰一聲巨響,拳頭擦着降谷零的腦袋砸進牆壁,鋼制指虎将水泥牆鑿出幾個大洞。
對方滑不溜手,相撲力士怒不可遏,拔出手怒吼:“到處亂跑的老鼠!有本事正面接招!”
話音剛落,相撲力士還沒來得及回頭,金發男人倏地縱身躍起,高舉重拳,狠狠一下砸在相撲力士的太陽穴上!
降谷零的拳頭又快又狠,暴風疾雨般落在對方的頭眼口鼻,毫無停頓,力道之大,反作用力直接将自己的指關節打到青紫。
他的身高體重跟相撲力士相比完全不占優勢,想活命隻能攻擊對方的弱點。
他們對嫌犯的宗旨是壓制而不是傷害,但要做到這一點的前提是要能壓制得住,一旦面對的是窮兇極惡的犯人,那就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老鼠——!”相撲力士被拳頭打蒙了,眼睛被打腫睜不開,憤怒揮舞雙拳胡亂打空氣,無能狂怒。
降谷零避開毫無章法的拳頭,趁機把人絆倒,一手揪領口一手提領子,借着向前摔倒的慣性,以臉朝面,将相撲力士重重掼在牆上!
一聲巨大的悶響,牆面揚起一片灰塵,被這攤肥肉震脫了一層牆皮,相撲力士頭暈目眩,順着牆壁滑倒。
這還是得虧降谷零記得控制力道,否則以相撲力士這體重,剛剛那下說不定會将人砸到頸椎斷裂,當場死亡。
居然還有人上趕着挨揍,降谷零從未聽過如此離譜的要求。
但既然相撲力士都提出來了,降谷零怎麼能不滿足他,于是親自動手,讓他求捶得捶。
降谷零呼出一口氣,這家夥應該有個三四百來斤,攤開的雙手還在微微發抖。
他下意識搓了搓手指。
寂靜的巷子忽然發出咔哒一聲輕響,那相撲力士竟然沒昏過去,眯着模糊腫脹的眼舉槍瞄準降谷零後背。
男人專注看着手掌,完全毫無防備!
空氣中倏地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流金在降谷零眼前一閃而過,面具先生落地飛起一腳,将幾百斤重的肉山從巷子這邊牆踹飛去那邊牆,轟一聲大樓被撞得悶響,牆面撞凹一圈蛛網裂紋。
相撲力士身上咔嚓幾下脆響,不知道斷了哪幾根骨頭,徹底痛暈過去。
面具先生靜靜站着,流金鬥篷黑中帶紅,回頭看向金發男人。
森川來月是沒料到會突然殺出個相撲力士,但他也沒将相撲力士放在心上,不就是個大胖子,當初在研究所他和降谷零那才叫以命相搏,這種程度降谷零不會輸,危險性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别。
降谷零确實很快将人解決,但跟上次一樣,他不知在想什麼,又将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敵人面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森川來月遲疑着沒解除隐身。
但降谷先生怎麼還不動?
難道又想借這個胖子釣他出來?
眼見相撲力士開始掙紮摸槍了,森川來月才看出這回降谷零是真沒反應過來,他倒抽一口冷氣,立刻出現重重一腳将人踢飛。
這次又是幹什麼啊!森川來月回頭怒瞪。
面具先生:(ー`ー)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