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白衣少年被揍飛撞到集裝箱上,無力倒下,身披黑大衣的對手毫不吝啬他的殘忍,變化出幾簇漆黑布條綁着少年的四肢,将人高高吊起,準備狠下殺手。
芥川龍之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會手下留情呢,黑風衣輕啧。
“話說回來,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進橫濱沒問題嗎?”萊伊看着黑風衣,意有所指,“難道是因為你跟那個會飛的家夥混熟了,他才放我們進來的?”
黑風衣冷得将臉縮進衣領,說話甕聲甕氣:“跟我沒關系。”
安室透抱手看着貨輪:“中原中也去西邊鎮壓下面黑手黨的沖突了,現在不在橫濱。”
蘇格蘭:“那還有一個呢?”貨輪上這個也很難纏。
“一個的話還好對付,頭疼的還不是他。”黑風衣撐着臉,雙眉難得擰在一起,“先觀察一下,我感覺會遇到麻煩人物。”
貨輪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公海方向航行,不知道那兩個人幹了什麼,船上連續發出幾下巨響,爆炸聲攜着火光竄出船體,兩個人影你來我往難分難解,戰況愈演愈烈。
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颚”無數次穿透白衣少年的身體,少年掰斷堅硬的布條,手腳變成虎爪狀,咆哮着撲上去跟芥川龍之介撕打起來。
安室透吃了一驚:“那個少年就是人虎?”
人虎?萊伊和蘇格蘭回頭看他。
前不久這一帶頻頻有老虎傷人禍害作物的新聞發生,一開始以為是附近動物園逃脫的,但最後核實發現根本沒這回事,附近也沒有滿足野獸居住條件的山林,這老虎是憑空冒出來的。
再結合船上白衣少年的模樣,不用再解釋也明白,少年是異能力者,他的異能力就是這隻白虎。
安室透臉色不怎麼好:“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虎現在在黑市上被懸賞70億,是誰都想插手的香饽饽。”
“7……70億?”這個數字着實讓人吃驚。
“這會不會就是任務?”安室透問,“70億懸賞金确實吸引人。”
黑風衣從剛才開始就默不作聲,他唔了半天,隻回了句“不好說”。
“轟——!”貨輪再次發生劇烈爆炸,不知波及了什麼易燃物,接連幾下巨響,船身冒出沖天火光,貨輪中部徹底炸開一個大洞!
爆炸位置不是油艙,看那情形更像是引爆了炸彈。
船上黑白兩個身影還在交手,他們勢均力敵,都企圖在對手身上找突破口。
狙擊手們已經去找各自的狙擊位,天台還剩兩個人站着。
安室透觀察船上的戰況,說:“快要結束了。”
黑風衣蹲在那咂了下嘴,表示贊同。
白虎少年一個勁沖也不是無用功,看來芥川龍之介的空間斷絕防禦有很明顯的時間限制,還真讓小老虎給莽出空子來了。
安室透忽然說:“還有一件事。”
黑風衣看得目不轉睛,下意識說:“什麼?”
“我聽貝爾摩德說,那天你剛從美國回來就去找琴酒麻煩。”
“但是那天你明明在日本,還在那棟樓截住我,你是怎麼跟琴酒對上的呢?”
“你是怎麼馬上去美國又馬上回來呢?”
“這個時差我怎麼算也沒算明白,你可以教教我嗎?”
“還是說,其實你一直都在日本?”
安室透語氣平淡,仿佛在探究一個十分普通的問題。
森川來月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實在沒忍住暗中罵了一聲。
好啊這個貝爾摩德,自己沒找她麻煩,她反而搞事,果然這個女人不能不防。
“有這回事嗎?我不清楚唉。”
黑風衣無語地擺擺手:“嗐,貝爾摩德說的話你也信,那個女人的可信度一直很低。”
“嗯,是這樣……”安室透輕聲走到他身後,“那晚真是不好意思,弄傷了你的脖子,不如讓我看看恢複得如何?”
如果那晚确實是特基拉本人攔着安室透,那麼他就不會有時間去美國,而是使了什麼幌子留在國内,借機報複琴酒。
要是琴酒知道這件事,會以此作為把柄再跟特基拉起沖突嗎?
組織内兩大殺手之間的争鬥,不管哪一方勝利或者失敗,對安室透來說都是好事,隻要他們能亂起來。
黑風衣懶散地說:“想打架我可以奉陪。”
安室透怎麼也不會想到特基拉就是試驗體,自然也不會知道森川來月短時間内使用兩次跨國的空間移動,如果不是貝爾摩德多嘴,安室透甚至不會知道特基拉找琴酒幹了一架。
隻要森川來月裝得夠傻,就沒人拿他有辦法。
安室透眼神閃了閃,心底的疑問沒被消退,反而更深了。
他望了一眼遠處的海港,幾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大樓默然矗立,頂端閃着紅色燈光,像巨人一般沉默地注視着海上的貨輪。
萬噸貨輪最後一次的爆炸,徹底炸毀了動力系統,船停在海上一動不動,船身傾覆,船上的集裝箱接二連三掉進大海。
纏鬥不休的兩人終于分出勝負,一個黑色身影墜入海中,被海水吞噬。
哇哦,黑風衣暗暗咋舌,這小老虎的能力還挺厲害。
情況有些不對,安室透眉頭微微皺起。
“作戰計劃需不需要更改?”
“等等嘛,不用着急。”黑風衣探頭往底下看,“還有别的客人沒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