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每一個普通的夜晚沒什麼不同,Lupin酒吧老時間開門營業,大胡子紳士招牌燈閃了閃,照亮酒吧門前狹小的樓梯。
酒保依舊在吧台中擦着玻璃杯,三花貓趴在老位置打瞌睡,背景播放的還是那首懷舊爵士樂,老酒吧慵懶惬意,三花貓舒服地搖了搖尾巴。
三位客人從樓梯下來,Lupin酒吧有段時間沒有迎接他們了。
不過無所謂,這幾位應該都不需要點單。
酒保放下擦幹的玻璃杯,拿起另一個。
萊伊點點隔壁的吧台椅:“坐一會。”
蘇格蘭依舊背着他的吉他包站在門口,搖搖頭:“我不累。”
“那家夥愛遲到不是一天兩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萊伊下巴擡了擡,示意他快點過來坐。
“萊伊,你在搞什麼鬼。”
這一來二去的,安室透忍了又忍,頭上青筋有些按不住,眼神跟語氣都很危險。
萊伊唔了一聲:“如果你想聽我們在一唔……”他嘴被捂住,剩下的話被迫吞進肚子裡。
“沒事,波本,那件事上次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蘇格蘭目光兇狠,怒瞪萊伊,大有這家夥再敢胡說八道就塞來福槍進他嘴裡的意思。
長發男人眼眸深邃,被捂住的嘴巴動了動,蘇格蘭觸電一樣松開手,臉色漲紅,滿臉不可置信。
萊伊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知道再逗真要生氣了,很規矩地坐回原位。
安室透不是傻子,他敏銳發現了不對勁,眉毛幾乎要擰在一起,“等等,你們兩個該不會……”
“晚上好~”樓梯處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今晚的召集人從外面推門走下來。
三個男人停下動作。
貓坐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嘴張到一半被人抄起爪子捧着屁股抱看起來。
森川來月上下左右仔細看貓,把它每一塊斑都看仔細了,然後湊到貓臉跟前小聲嘀咕:“果然是你吧?在我家蹭吃蹭喝的貓貓?”
“老師?”他rua了一把貓頭,繼續壓低聲,“是你就喵一下,不然今晚不給你留小魚幹。”
三花貓有恃無恐,往他上衣口袋扒拉一下,然後跳出來走到他隔壁位置繼續打瞌睡。
森川來月:“……”這貓這麼聰明裝傻呢。
我看就是你吧,還懂得用胡蘿蔔威脅我。
他不想理貓了,回頭見三個男人三雙眼睛緊盯着他。
森川來月:“…………”感覺毛毛的,這是幹什麼。
他很久沒見蘇格蘭,蘇格蘭被他牽連白白挨了琴酒一頓打,今天看上去恢複情況還不錯。
黑風衣說話聲音還有些沙啞,安室透想起那晚上自己失控幹的事,想開口問,黑風衣掃了他一眼,率先說:“關于那天晚上的事我都不想回答。”
所有人對他虎視眈眈就是想問這個問題,黑風衣忽然耍無賴,話卡在喉嚨卻拿他沒辦法。
“說也沒什麼好說的,琴酒抓蘇格蘭就是沖着我來的,不管什麼理由,隻要讓他随便抓住一個把柄就能趁虛而入。”
黑風衣語氣平靜,好像已經習慣了,“那個男人從來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我選擇你們進組,自然有我的理由,但以後這樣的事隻會越來越多,保不準哪一天就着了道……”
他閑閑靠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
“我沒有強迫人的嗜好,但要是你們不想再遇上大麻煩,現在說退出也可以,我幫你們向BOSS提。”
酒吧内一時半會沒有人說話,安室透愣了一下,“事到如今,你以為調離能就能擺脫大麻煩?”
金發男人倚靠在吧台邊上,面上全是譏諷的笑意。
在被特基拉挑選作為組員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被打上了記号,不管在不在特别行動組,琴酒也會對他們特殊關照。
萊伊叼着煙沒說話,那眼神明擺着和波本是一個意思。
“我不退出。”蘇格蘭的嗓音輕緩但擲地有聲,态度很堅決。
這酒吧裡沒有人同意特基拉的提議。
黑風衣眨眨眼,即使知道在座四個人懷着八百個不一樣的心眼,但不得不說還是有點共進退的詭異感動。
他提議:“那這事算完了,我們走吧?”
說老實,每次聽見特基拉的提議,三個威士忌都心裡打鼓,不知道又有什麼好事等着。
四人站在樓宇天台,高處的海風比大半個月前還要強勁,拍打在人的臉上生疼,遠處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貨輪正在往港口外航行。
轟一聲巨響劃破寂靜的夜空,船上三個集裝箱被撞出船舷掉入大海,啪啪啪砸在海面,濺起幾朵巨大的水花。
既然發生在橫濱港,三個威士忌對這個情景已經毫無波瀾,他們迅速适應詭異的事态,各自找到最佳觀測點湊熱鬧。
安室透走到黑風衣身邊:“已經開始了。”
黑風衣蹲在天台邊緣,閑閑應了一聲。
安室透:“所以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黑風衣聳聳肩:“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不過以“那位”以往交給特基拉的任務來看,除了活捉跟殺死這兩個選項之外,森川來月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到現在還沒下命令,估計是在想什麼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