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立刻調整表情,微笑道:“我沒事。”
想到剛剛老闆氣沖沖的樣子,榎本梓猶猶豫豫:“昨天安室先生有去看棒球賽嗎?”她明明也給了安室先生一張門票啊。
“昨天忽然有事。”安室透不願多說,“正好阿梓小姐在,咖啡廳麻煩你了,阿遙剛開門。”
“哦哦好的……”
女大學生帶着一串中學生進來,三個男孩各自找吧台的老位置坐下。
黑羽快鬥瞥了那誰一眼,切了一聲:“搞什麼啊。”
昨晚多好的機會,又剛好碰上大雪封路,直接把人帶回家什麼小話不能說?
黑羽快鬥斜眼看:“啧,怎麼追人的。”
工藤新一嫌棄地睨了黑羽快鬥一眼,“把你惡心的表情收一收。”
這句話故意大聲,安室透不能裝沒聽見,無奈地說:“沒有追。”
黑羽快鬥抑揚頓挫地啊了好長一聲,睜大眼睛表示詫異,“這樣還不是追人,你行不行啊到底?”
榎本梓小小聲:“嘛嘛好啦……”
黑羽快鬥抱起手:“所以說這是什麼行為?”
黑子哲也默默:“釣魚。”
黑羽快鬥:“哈!”
安室透頭疼。
他就說之前這幾個小子含含糊糊說的什麼,原來他們早在背後暗戳戳議論很久了。
這個咖啡廳待不下去了,安室透推門走到外面吹冷風。
男人站在門口,懊惱地扒拉着自己的金發,用手擰了擰酸脹的眉頭,電話在口袋嗡嗡震動,他看一眼來電。
“怎麼了風見?”
“降谷先生!非常抱歉在您剛回來就打擾您。”
風見裕也在電話那頭嘩啦啦翻着資料,顧不上問上司昨晚出差的情況如何,立刻報告。
“孤兒院的院長找到了!”
安室透頓時精神一振:“将詳細情況發給我。”
他快步離開,馬上投入下一場工作,完全不像是冒雪開一通宵夜車回東京的樣子。
“什麼啊。”望了一眼安室透的背影,黑羽快鬥嘀嘀咕咕,“我出去玩那麼久,還以為這兩人已經好上了,結果隻是變了個鳥樣而已。”
他睨了身邊的少年一眼:“都是你的鍋。”
工藤新一翻個白眼,關他什麼事。
*
暴雪清洗過後的夜晚漆黑透亮,黑色保時捷356A駛過薄薄的積雪,留下兩道車胎痕。
琴酒吐了口煙圈。
他像感受不到寒冷似的,副駕駛窗戶大開,寒風在車廂内卷了一遍,撩起他銀白色的長發。
“大哥……”伏特加說到一半忽然小聲,“你的傷沒事吧?”
特基拉那一槍造成的貫穿傷還沒過去多久,這麼快就出動任務……伏特加又小心翼翼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哼,受傷算什麼。”琴酒眼中劃過一絲奇異色彩,“我現在興奮得渾身發抖呢。”
伏特加好奇:“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琴酒:“等會就知道了。”
保時捷駛入城西一片棚戶區,在其中一間不起眼的鐵皮倉庫前停下,門口停着輛冷凍貨車,伏特加認得這車是組織的。
十幾個黑衣成員搬下幾張膠囊形狀的床艙,一個穿白衣服的研究員拿着表核對數據,琴酒咬着煙,默不作聲站在旁邊看。
膠囊艙每一個都有等人身大小,艙體插着各種大小不一的管線,看上去很重,玻璃罩上白蒙蒙一片,伏特加不知道這是什麼,隻好也跟在旁邊看。
研究員将數據表交給琴酒确認,又給了他一個開艙遙控器,琴酒颔首,那車隊的人迅速離開,全程安靜快速,沒有人作聲。
這麼神秘,伏特加忍不住說:“大哥,這是什麼?”
“哼。”琴酒拿着那個遙控器,臉上劃過一絲冷笑,“很快會有人告訴我。”
這個倉庫所在的附近一帶全是鐵皮棚戶區,最高一座棚房屋群建築高度超過二十層,是很久以前的黑戶流浪漢以及露宿者私搭亂建的曆史遺留。
鐵皮屋群内部構造極其複雜,鐵皮堆砌的單間一個個嚴絲密合,通道擁擠狹窄,梯子見縫插針亂搭亂挂,鐵皮屋雜亂無章一個壘一個,廢舊電線淩亂不堪,最外層鐵皮飽受日曬雨淋,挂在屋檐下搖搖欲墜,要掉不掉。
這裡居住環境差,缺乏通風采光,最下面的區域幾乎見不到太陽,平成年代中期還曾爆發過嚴重的鼠疫,最後才将所有住戶強制清離。
屋群剩下的建築主體因地價及回收費用問題,一直被擱置在城郊,成為附近聞名的鬼區。
倉庫占地面積最大,位于鐵皮屋群最下方,四面八方都透風,寒風吹得鐵皮大起大落,啪啪作響,在無人區内锵锵回蕩着巨大的聲音。
倉庫空蕩蕩的地面突兀又整齊地擺放着三個睡眠艙,銀白色的高科技艙體與烏漆嘛黑破爛不堪的鐵皮屋畫風很是不搭,光滑的金屬表面在夜晚中泛着慘白的光芒,格外滲人。
“咔哒。”
睡眠艙接收指令,艙門卡扣松開,一絲冷氣從艙内冒出,很快被寒風吹散。
一隻被凍得青紫、布滿傷痕的枯瘦手掌從艙内探出來,輕輕搭在艙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