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這個大明星出現在這裡不太好吧?”伏特加說,“不會被人發現嗎?”
“放心,這裡這麼黑,大家都在看那個美女駐場,不會有人注意我的。”
貝爾摩德懶散紮起頭發,掏出口紅補色。
“就算有人發現什麼,他也會幫我解決。”
“他?”
一個男人悄無聲息在伏特加隔壁坐下,他戴着副飛行員墨鏡,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風衣領口僅露出他瘦削的下巴,看不清相貌,像隻沉默又穩重的忠犬。
貝爾摩德紅唇勾了勾:“卡爾瓦多斯,我這次的助手。”
啊,是這個家夥……
伏特加心裡小小不屑,他聽大哥說過,不知道卡爾瓦多斯中了什麼毒,瘋狂迷戀貝爾摩德,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
但是聽說他槍法不錯,伏特加還記得大哥說的“如果不是腦子塞滿女人,應該能跟萊伊比比”的評價。
伏特加:“基安蒂他們不來嗎?”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有别的任務。”貝爾摩德聳肩,“我可叫不動他們。”
伏特加茫然:“啊,你這是有什麼任務?”
“啊啦,不是有嘛。”貝爾摩德嘴角揚起一抹暧昧的笑容,“琴酒吩咐你的工作。”
*
下半夜的高速公路上車迹寥寥,忽然一道白色的車影一閃而過,卷起道路兩旁薄薄的積雪。
安室透卡在違章邊緣将油門踩到了極限,RX7像支離弦的箭,在空曠的公路一路疾馳。
他的下颌線繃緊了弧度,雙唇緊抿,隐隐壓抑着若有似無的怒氣,車内的溫度跟車外一樣刺骨。
電話鈴聲響得很沒有眼色,安室透按下耳機,清了清嗓子:“你好。”
“好久不見,波本,大半夜的吵到你了?”
是貝爾摩德,安室透眉眼冷了幾分,“有什麼事嗎?”
“有點事呢,見一面吧。”
安室透不動聲色:“好啊。”
貝爾摩德給了一個地址,安室透将車停在倉庫外,那裡停着輛沒見過的雪鐵龍Déesse。
安室透收回目光,落在倉庫門前舉槍的女人身上。
“還想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安室透舉起手,“看來不用問了。”
“不好意思。”貝爾摩德的語氣聽不出道歉的成分,“這都是命令。”
倉庫内豎着盞探照燈,伏特加守在電腦旁,還有個鴨舌帽墨鏡男站着角落,沉默得仿佛不存在。
安室透斂下目光,這是誰。
貝爾摩德笑道:“抱歉了,之前的事還有些不明白,需要找你聊聊,麻煩你配合一下。”
被槍指着哪還能說不合作,安室透冷笑:“既然是組織的命令,看來我也隻能同意。”
貝爾摩德一個眼神,鴨舌帽男立馬上前,将安室透反手束在柱子上。
“那天晚上的NOC名單中雖然沒有你,但你的嫌疑不小呢。”貝爾摩德坐在椅子上,翹起她那雙大長腿。
“有情報說,那晚你去過奧穗町?你去那裡做什麼?”
奧穗町是那晚琴酒暗中抓蘇格蘭審問的地方,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安室透淡淡道:“我想,過夜生活應該不需要報備吧。”
貝爾摩德眯眼:“那附近可沒有紅燈區。”
安室透淡淡回道:“真是失禮,我可是純愛。”
貝爾摩德像是聽見什麼笑話,抿唇不可抑制地笑了,肩膀不住地抖。
“啊啦,但據我所知,那個跟你走得近的小青年,他的店可不在那裡?”
“看來你是有些誤會,他們都是委托人。”安室透淡聲說,“不是我自誇,我在偵探行業也算有點實力,排期的委托人不止一兩個。”
“正好在審問地附近?”貝爾摩德意味深長。
“米花町離這這個倉庫也隻有十分鐘距離。”安室透神色平淡,“而且我的客戶來自全國各地。”
所以他出現在奧穗町有什麼好奇怪的。
伏特加忍不住說:“但我沒有在附近監控查到你的蹤影。”
安室透笑出聲:“但是除此之外,你那些所謂的情報也沒查到我有任何不妥。”
波本可是負責情報的專業人士,深谙審問的訣竅,一味糾結同一個問題沒有意義,貝爾摩德撩了把金色秀發,按下隐藏耳機。
貝爾摩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要知道,組織裡的老鼠還有誰。”
安室透:“不知道。”
伏特加拿槍抵在安室透後腦勺上,“看在一起共事過的交情,現在招出來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安室透還是那句:“不知道的事,我哪來的招。”
貝爾摩德:“蘇格蘭沒告訴你?”
“呵……”安室透似乎被這一幕逗笑,他眼神冰冷,唇角弧度帶着譏笑和嘲諷。
“所以我從剛開始就一直在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你們又是空口無憑,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安室透很是不耐,“沒有證據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弄幾遍,你們煩不煩。”
“确實是這樣,那又如何。”電腦發出琴酒的聲音,“處理叛徒不需要任何理由。”
“有意思。”安室透冷道,“但你沒辦法證明我是叛徒。”
“但你也沒辦法證明你不是。”電腦模糊了琴酒哼笑的聲音,格外不真實,“不說也可以,或者你想讓叛徒同夥看見你的屍體。”
琴酒沒耐心再聽他們審問下去,命令道:“殺了他。”
“等一下琴酒,不用這麼着急吧?”貝爾摩德皺眉打斷,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肋骨斷裂處隐隐作痛,琴酒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在被特基拉選中那一刻開始,特别行動組的人就都得死!
不過琴酒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波本,跟我說實話,或者可以饒你一命。”
安室透眉心皺起,不知道琴酒搞什麼名堂。
琴酒沉吟:“那天晚上,特基拉到底有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