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使領館?”
琴酒看着手提電腦的醫院平面圖,若有所思,“使領館?”
貝爾摩德正在照鏡子,把易容剩下的膠撕完。
“唉……是呢,我親眼看見的。”
“單就是房間外,監視的力量可能都不少于10個人,還不知道房間裡有多少人,随便靠近,盯梢的眼睛就會捕捉你。”
“至于那個已經死了的,太平間的看守倒不是很嚴格。”貝爾摩德點燃一支女士香煙,“簽字蓋章,值班鑰匙,進門錄指紋……進出就是正常程序。”
她聳聳肩:“門口隻有一個老頭坐着對資料,混進去很簡單,僞造簽章就行……不過,看你的意思?”
琴酒點開那兩張偷拍到的信息。
兩個同時進入醫院的病人,同樣沒有身份信息,相似的傷勢,一死一傷,其中一個還被疑似美國的力量看守着。
銀發男人敲敲鍵盤,垂眸沉思。
伏特加插嘴:“應該就是病房那個了吧?”
能進使領館的那就是擁有護照的美國人,上次他們在美國把特基拉的信息賣給了聯邦局,那些家夥知道特基拉不奇怪,要是從美國一路追過來,剛好在醫院碰到,再将人控制住……那也不是不可能。
難得這個大塊頭說得條條是道,貝爾摩德也覺得有點道理,看向副駕駛默不作聲的男人,“你怎麼看。”
銀發男人哼了一聲:“誰知道。”
伏特加一愣:“啊?”
琴酒嗤道:“也許兩個都不是。”
“啊?為什麼?”
琴酒反問:“爆炸跟聯邦局有什麼關系。”
伏特加愣住:“呃,這……”
琴酒冷道:“哪怕把特基拉透露給了聯邦局,這次爆炸也跟聯邦局沒關系。”
當時鐵皮屋群有誰在,琴酒一清二楚。
他,特基拉,三個誘餌,也許還有一個找過去的黑手黨。
但他們都和美國無關。
“而且這裡是日本。”琴酒的聲音更冷了,“發生不明爆炸這種事,陰魂不散的公安沒出現,反倒是聯邦局出來了,怎麼可能。”
“如果真的是聯邦局……換做是你,你會那麼明顯告訴别人,‘那家夥在這裡’,然後堂而皇之走進使領館嗎?”
伏特加:“呃……”
貝爾摩德:“原來如此,是NOC。”
沒有外交身份掩護的illegal,進使領館就是引火上身,這麼大費周折也不過是混淆視線,想借此誘導他們,目标在病房罷了。
“可也不能排除不是聯邦局吧,那些家夥以前就一直追在我們屁股後面。”伏特加忿忿道,“會不會是公安跟他們聯手了?”
“無所謂。”琴酒極其冷淡,掏出煙點上,“在沒有确定太平間那個的身份之前,我誰也不會相信。”
貝爾摩德:“那我準備東西再去探探?”
“不……沒有那個時間了。”
男人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意。
“不管對方是誰,不過都是些老鼠罷了,那正好,幹脆一起幹掉。”
*
夕陽的光線照進木馬公寓,風見裕也等待已久,他一接到上司電話,立即卡着時間帶上資料來敲門。
安室透顯然是剛回來,圍着圍裙在廚房不知道忙什麼。
風見裕也在客廳等着。
他扶了把眼鏡。
降谷先生竟然養了隻狗。
風見裕也又扶了把眼鏡,覺得有必要再次确認這個信息。
小狗狗還沒膝蓋高,白毛柔軟蓬松,撒嬌地圍在金發男人的腳踝處團團轉。
“汪——!”
哈羅聞到香味,忍不住撲在主人小腿上,想看主人做什麼好吃的。
噢——會心一擊!
風見裕也捂住胸口,太可愛了。
這個世界不能沒有毛茸茸!
“好了好了,這個還不能吃……”發現部下巴巴眼饞狗子的目光,安室透好笑,“你想摸嗎?來試試吧。”
“……唉?啊是!”
風見裕也按捺着激動,把手伸到哈羅面前。
狗狗眼自下而上,打量這個主人放進來的陌生人。
忽然,它兩點圓圓的小眉毛一皺,先天的微笑唇龇牙咧嘴,兇狠地嗚了一聲。
“唉?”
風見裕也趕緊後退,小狗狗怎麼對自己這麼兇。
安室透看了腳邊的哈羅一眼。
“風見,你來我家之前去過什麼地方?”
“去了警犬基地,給一批新進的優秀犬種做登記。”
“難怪……”
安室透摸摸難得兇狠的小狗狗,哈羅瞬間舒服,不兇了。
“剛才你忘記帶東西,還沒進來就出去了,哈羅就以為你是被我趕走的陌生人。”
“而且你還摸過警犬,犬類的嗅覺很敏銳,能聞出來你身上有别的犬的味道……如果這個味道的主人體型比它還要強壯,它自然對你有所防備。”
原來是這樣,風見裕也抹了把汗。
“它的下颚處有個緩解緊張的區域,摸那裡會讓它開心。”安室透在竈台忙碌,“你要再試一次嗎?”
風見裕也咽了口口水,想撸毛茸茸的欲望戰勝了猶豫。
他慢慢蹲下,按降谷先生說的,再次伸手……撓了撓哈羅的下巴。
“汪!”
哈羅眯着眼,尾巴搖來搖去,被撓得很舒服。
風見裕也雙眼放光:“哦!真的可以!”
安室透笑說:“是吧?”
見他繼續忙手上的東西,風見裕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來的不時候。
原本還想着趁時間早趕緊過來,避人耳目,現在看來是打攪到降谷先生了。
“降谷先生,我放下東西就走,還是不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