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貓不會出事了吧。
獄寺隼人皺眉,連聲喊道:“瓜,瓜!”
草叢傳來懶洋洋低厚的嗓音,一隻大豹子慢悠悠走了出來。
它走到獄寺隼人跟前蹲下,淡定地舔了舔爪子。
瓜從嬌小的貓咪形态變成了一隻大豹子。
獄寺隼人疑惑地蹲下查看。
怎麼形态變化了,難道瓜跟那個人交手了?
然而任憑獄寺隼人怎麼檢查,也沒在自家匣兵器身上發現一道痕迹。
大豹子由着獄寺隼人擺弄自己的爪子,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幹脆卧在地上枕着爪子打瞌睡。
身後的尾巴一甩一甩,豹子身上每一根毛毛似乎都透着開心。
看來瓜應該沒追上那個人,但是為什麼這麼高興?
小貓咪的心思總是很難猜,獄寺隼人拿它沒辦法,放棄地揉揉豹子腦袋。
他起身按了個電話,然後十分熟練地将手機拿出一臂距離。
對面很快有人接聽。
“喂!!!這個時間,是哪個渣滓打電話!!!”
聽筒聲音震耳欲聾,獄寺隼人面不改色,等對方吼完了才把電話挪回來。
“跟你通個氣,剛剛我們遭遇了伏擊。”
“哈?”對方很不屑,“那跟老子有什麼關系,你幾歲了,被打還要告狀?”
獄寺隼人眉毛都沒擡:“對方使用的槍彈打碎了我的C.A.I.護盾,普通彈藥對C.A.I.不起作用,懂了?”
那邊立即:“是死氣彈?”
“應該不會錯,而且型号看上去跟你們最近丢失的那一批很相似。”獄寺隼人冷笑,“截了瓦利亞的武器,還試圖将彭格列守護者幹掉……呵呵,想死呢。”
獄寺隼人眼中充滿怒火。
敵人的舉動無異于是挑戰彭格列的權威,将十代目的面子丢地上踩!
不可饒恕!
電話對面冷笑:“是哪一邊的渣滓。”
“就是你們之前懷疑的那個家族。”獄寺隼人撿起地上散落的槍,“耍小聰明用别人代工的武器,以為我看不出來。”
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不言而喻,對面嗤笑:“喂!渣滓,這些不應該是我們瓦利亞的工作吧!”
獄寺隼人淡淡道:“你們的财務報表在我這裡。”
“……???”
“裡面有房屋修繕報告,武器折損清單,車輛更換合同,出行率風險指數……”
“喂!等等!!幾條雜魚而已,老子随便兩下就能解決!”
為了那些渣滓至于嗎?居然拿報銷單來威脅他!
獄寺隼人不緊不慢,把剩下的話說完:“……既然如此,明天我就拿給十代目簽批。”
電話那頭語氣一窒。
……擦,又讓這小子擺了一道!
對方十分沒好氣:“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搞定,行了吧!”
獄寺隼人微笑:“那就麻煩你了,斯誇羅。”
這群臭小子真是越大越麻煩,一點也不可愛。
斯誇羅翻了個白眼:“算了,看在情報交換的份上,給你提供一個消息。”
這下輪到獄寺隼人意外:“什麼?”
“今晚城堡不是有個宴會?”斯誇羅的笑聲透着一絲不懷好意,“現在回去,或許還能趕上好戲的結局。”
*
密林深處坐落着一座宏厚華麗花崗岩堆砌的古典城堡,城堡外飾通透的巨幅落地窗,端莊又典雅。
深夜的月亮已垂至半空,内裡依然燈火通明,顯然還在舉行宴會。
高檔雅緻的宴會桌,精美絕倫的鑲金餐具,豐盛美味的酒水和佳肴,文質彬彬的專業侍者……
如果不是門口站着一批荷槍實彈的守衛,城堡的晚宴看上去跟任何一場上流社會的宴會沒什麼不同。
仔細一看,在場的賓客好像也都不怎麼好惹。
昂貴的西裝和精緻的禮服裙也擋不住他們健壯堅實的體魄,笑着也似乎目露兇光。
即使是腳踏七寸高跟鞋的美女,那烈焰紅唇和線條健美的肱二頭肌,也明顯昭示她是個惹不起的大姐頭。
這是場黑手黨界的聚會。
他們的目光若有似無,不約而同落在大廳一旁休息區,那個坐在沙發的棕發青年身上。
——意大利黑手黨最有話事權的王者,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領,沢田綱吉。
棕發青年看上稚嫩無害,溫柔可親,但誰也不敢小瞧他。
黑手黨都信奉強者為尊,如果沢田綱吉沒那個實力,怎麼可能統領彭格列這個龐然大物?
而且就連那個最挑刺的彭格列獨立暗殺部隊瓦利亞,對沢田綱吉的态度也很暧昧,似敵似友……
黑手黨們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他們關系其實不錯,對沢田綱吉的态度自然更加審慎。
雖然聽說沢田綱吉脾氣溫和,很好相處,但是現在沒人敢貿然上前打攪。
今晚他的臉色着實不太好,想攀談的人都猶豫再三,不敢觸彭格列首領的黴頭。
沢田綱吉捏了捏眉心:“還沒有聯絡嗎?”
山本武看了下手機:“還沒有。”
沢田綱吉忍不住又捏了捏眉心,十分不安。
“不用擔心,沒事的。”山本武安撫道,“這次去的可是隼人,他的戰鬥力你最清楚了。”
“我是知道,可是……”
可是今晚的交易對象是彭格列一直想抓的人,如今到了最後一步,沢田綱吉怎麼也沒辦法靜下心來。
他幹脆站起來:“阿武,麻煩你再跟跟,我出去透透氣。”
雨之守護者善解人意:“好的,這裡交給我吧。”
白蘭第十三次往左邊看,牢牢盯着那個方向。
他是全場唯一一個穿着白西裝馬甲的賓客,修身的西服配上他健碩挺拔的腰背曲線,讓他從宴會開始就成為最矚目的光源之一。
何況他還是全場唯一一個,不喝酒不抽煙,還抱着袋棉花糖狂吃的人……
這棉花糖還是彭格列首領特地吩咐準備的。
白蘭忿忿抓了把棉花糖,忿忿塞進嘴裡。
中年男人端着雞尾酒,局促走到白蘭跟前。
“白蘭先生,或許您不記得了,之前咱們兩個家族做過生意……”
宴會廳左側,橘發青年正跟一個叼着棒棒糖的黃發男人說話,兩人似乎在讨論什麼有趣的事,旁若無人,有說有笑。
白蘭癟嘴,往嘴裡又塞了把棉花糖。
小正跟斯帕納在聊什麼東西,笑得那麼開心。
可惡,聽不見。
中年男人想跟白蘭碰杯,但碰不了,白蘭手上隻有棉花糖。
他更局促了,收回酒杯:“呃,那個,白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