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納拿手機給入江正一看,兩個腦袋十分親密地湊在一起。
白蘭更加不高興了。
他高不高興都得吃甜,于是又抓了把棉花糖塞嘴裡,眸中燃起熊熊烈火。
看什麼靠這麼近,小正在外面從來都是嚴禁自己靠近的!
憑什麼斯帕納可以,生氣!
中年男人不死心,繼續湊上前:“白蘭先生,這次密魯菲奧雷家族的武器能不能繼續供應給我們?我們一直有合作的,突然中斷了這是為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這一下将視線擋得剛剛好。
“嗯~”白蘭笑眯眯地轉過頭,“你真的很吵唉。”
“你做的什麼破事你自己不清楚,嗯?”
“倒賣密魯菲奧雷的武器,嗯?”
“就這樣還想讓密魯菲奧雷繼續跟你合作?”白蘭的眉眼都是超級不耐煩,“做夢呢。”
他沒耐心擺擺手,早就等在一旁的部下将中年男人攔住,捂嘴帶離宴會廳。
周遭的黑手黨熟視無睹,瞥向中年男人的目光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密魯菲奧雷雖然是新生家族,但實力強勁,甚至超越了不少老牌黑手黨,說是強力黑馬也不為過。
而且誰不知道密魯菲奧雷跟彭格列兩家首領關系好,倒賣特殊武器就是犯了兩方首領的忌諱,這小破家族算是玩完了。
白蘭對身後發生的事沒興趣,擡腳走向江正一。
入江正一跟斯帕納分開,他剛聊完天有些口渴,在侍者的托盤上拿了杯雞尾酒,剛轉身就被人擋住。
白蘭下颌線緊繃,嘴角往下,撇着個不悅的弧度。
他身高手長,站在那就像堵牆一樣,硬邦邦的也不說話。
“白蘭先生,怎麼了?”入江正一說。
白蘭的嘴唇僵硬抿成一道直線,神色捉摸不定,總之就是臭着個臉。
他硬是從喉嚨裡憋出一下很大的哼聲。
眼前一暗,棉花糖大袋子遮在兩人面前,入江正一臉頰落下了一個棉花糖味的吻。
入江正一瞪圓了眼睛,臉上刷一下變得通紅。
白蘭不忿:“小正好狡猾。”
入江正一磕磕絆絆:“你、你在說什麼……你幹什麼啊……!”
白蘭控訴:“明明是小正說的,公共場合不許澀澀,結果自己先犯,當衆跟别人貼貼!”
入江正一:“……”
他很無語:“拜托,那個是斯帕納啊。”
白蘭:“我才不管,要小正補償我100個親親!”
“你腦袋裡能不能想些别的?”入江正一哭笑不得,“我們是在讨論研究的最新技術。”
白發男人憤憤不平:“平時你們讨論的還不夠嗎?在宴會還說說說!”
而且話說回來綱吉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小正還給他,小正本來就該是密魯菲奧雷的人,他要見自己對象,還得大老遠飛來彭格列!
白蘭超生氣,100個親親也哄不好那種。
必須要小正抱抱哄他!
入江正一老臉一紅,他才不敢大庭廣衆幹這種事,趕緊揮開白蘭的大臉。
說幾遍了,他現在明明是在實驗室,哪裡也不屬于!
“不過話說回來,綱吉君去哪了?”入江正一四處張望。
好像除了在宴會剛開始說了兩句,綱吉君就沒怎麼出現,現在人都不見了。
“誰知道呢。”
白發男人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宴會廳門外。
獄寺隼人風塵仆仆,似乎剛剛從哪裡匆匆趕回來,臉色難得焦躁,拉住山本武着急地說些什麼。
“而且。”白蘭收回視線,往場内巡視一圈,“連綱吉君的騎士也不見了唉。”
一層之隔的城堡底部,有個黑風衣走在地下通道。
“……彭格列為了統領黑手黨世界,滅了我們家族,還對我們趕盡殺絕……”
瘋狂科學家的話一直在腦海盤旋。
“……他們将艾斯托拉涅歐的東西全部奪走……包括你們這些小狗的秘密,也都埋藏在彭格列……”
“……難道不想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嗎?”
腳步蓦然停住,黑風衣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所以接下來該走哪裡。
【小朋友……】
【左轉路口……地下室……】
“什麼人!”
森川來月驚疑不定,立刻回頭張望。
通道還是隻有他一個人。
森川來月下意識按住耳朵。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産生幻覺了?
剛才那聲音說什麼?
左轉見到路口,然後下地下室……
森川來月将信将疑,依照聲音的指示照做,沒走兩百米,果然在道路盡頭見到一個帶鎖的小房間。
森川來月:“……”
森川來月麻木地眨眨眼。
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靈異事件,但他還是立刻掏出工具,撬開門鎖。
門後是一道往下走的樓梯。
這裡已經是彭格列城堡的最底部,石制牆面寒氣逼人,森川來月實在沒忍住,連續打了三個大噴嚏。
密室除了那扇門,沒有别的出口,所有光線來自牆上一個碗口粗細的換氣孔,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樓梯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慘叫,那聲音在密閉的空間格外瘆人。
密室隻放了一個書櫃。
森川來月随手抽了一本。
手寫筆記本發黃的紙面上寫滿記錄和公式,紙張留着歲月的褶皺,年紀估計比森川來月爺爺的爺爺還大幾輪。
筆記本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插畫,森川來月艱難辨認旁邊的注釋。
字迹相當不羁,隻勉強看出是“細胞”這個單詞。
實在看不懂。
森川來月翻了兩頁,打算拿手機拍照,身後突兀響起一道聲音。
“——這是達先生未公開的筆記本,内容是細胞逆生長的可能性研究。”
棕發青年平靜站在黑風衣身後,嘴角的笑意很淡。
“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