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程序完成之後,你知道該怎麼做。】
黑風衣不着痕迹,兜帽下的眉心微微一皺。
朗姆應道:“是,我明白了。”
通訊中斷。
朗姆看了眼對面,黑風衣斜靠沙發,還在看着屏幕出神。
現在休息室就剩他們兩個人,朗姆虛僞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橫肉縱生的臉每道褶皺都布滿戾氣。
“你好像特别關心這個程序。”朗姆陰陽怪氣,“真是少見。”
黑風衣淡淡道:“這是個好東西,就是不知道它的原理是什麼。”
“噢……我忘記說了嗎?這東西可以掃描人骨呢,就算是易容也能輕易破解。”
朗姆詭異微笑了一下。
“即使是這個人不同年齡的相貌都可以分析出來……怎麼樣,害怕了嗎?”
黑風衣神色依然淡淡。
“我隻是在想,原來如此。”
“難怪你想讓我做DNA,因為地下車庫的攝像頭讀不出我的數據。”黑風衣似笑非笑地看他,“我的存在屬于絕密,信息不會登記在任何系統,而且隻有BOSS才知道。”
朗姆表情一頓,面容陰翳。
黑風衣笑了笑:“系統很好,但太準了未必是件好事。”
朗姆皺眉:“你什麼意思。”
黑風衣沒有說下去,起身拍拍屁股。
“……等以後就知道了。”
樓上房門緊閉,據點樓下,賓加看着靠站在牆邊的銀發男人,語氣頗為幸災樂禍。
“你也有今天啊琴酒,竟然被女人擺了一道,巴巴地去拿錢,結果就提到一破箱子,笑死人了!”
伏特加欲言又止,小心翼翼打量大哥的神色。
來之前大哥已經發過一次火了,賓加完全是在火上澆油。
琴酒平靜地抽着煙。
他是什麼人,用得着理會一個跳梁小醜,看他的眼神都欠奉。
被宿敵故意無視,賓加更加怒了:“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十億元要怎麼填回來。”
琴酒嗤笑:“我用不着跟下睫毛奇怪的家夥解釋。”
“你說什麼!”賓加怒極反笑,“你是不用跟我解釋,BOSS自然會找你……”
咔嚓——樓上休息室門打開,黑風衣居高臨下站在樓梯口。
賓加頓時愣住,聲音一滞,忘記接下來想說什麼。
黑風衣走下樓梯。
他似乎在想事情,眼睑垂着,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經過。
【看什麼看。】
黑風衣猛地一頓。
一個身穿黑白色和服的男人斜靠在走廊牆邊,他雙臂環抱胸前,姿态相當不羁,十分吊兒郎當。
他那雙潋滟的桃花眼,還有無機質的灰色瞳孔……
黑風衣愣住,差點喊出了聲,卻注意到和服男人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
黑風衣立即看向身後。
琴酒沒料到黑風衣會往後看,下意識和他四目相對。
——琴酒?
琴酒看他幹什麼。
黑風衣再回頭,走廊牆邊空蕩蕩,仿佛剛才聽見的看見的都是錯覺。
除了他,誰也沒看見那個穿和服的男人。
賓加冷眼旁觀。
看來特基拉和琴酒确實不對付,琴酒一直盯着看,特基拉卻正眼都沒理睬他。
黑風衣頭也不回離開據點,銀發男人的視線墜在身後,直到那人離開。
賓加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
——到底怎麼回事。
森川來月眉頭緊鎖,往地下車庫外走。
因為出現的幾率不固定,幻視幻聽這個一直存在的問題本來沒被他放在心上。
但剛才他看見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他哥!
是特基拉!
這怎麼可能呢!
森川來月比誰都清楚他哥已經死了。
人是他親自送去火化的,骨灰是他親手帶回來的,壇子現在還好端端放在地下室。
森川來月無比茫然,這……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情況從什麼時候開始來着,應該是在他強行突破能力之後。
那次在他家門口似乎也聽見了耳語的聲音,那時候還以為聽錯了,現在看來……
森川來月猛地一驚。
在彭格列地下古堡聽見的引路聲,難道……好像也是他哥!
他哥真的沒死嗎?
等會……再等會。
大腦炸開一片,森川來月不得不停下腳步。
昨天在降谷先生車裡也聽見聲音了,森川來月太陽穴劇痛,那肯定不是他哥,那些人又是誰?
“滋滋……”
地下車庫的攝像頭一路跟蹤黑風衣的身影,黑風衣站着不動,攝像頭也停住不動。
森川來月循聲看向那個攝像頭,若有所思。
剛才朗姆說賓加抽調了一部分黑客……該不會把歐羅也抽過去了吧。
難怪,上次歐羅被組織征集也可以偷偷接他的通信,這次卻總是聯系不上。
所以歐羅現在在哪。
也許可以跟蹤賓加……
攝像頭保持運作,森川來月思考兩秒,立即走出車庫。
看來今天是沒機會了。
黑風衣鑽進一條沒有攝像頭的小巷子,身後驟然撕裂一道縫隙,流金披風一閃,下一秒人已經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