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異空間通道的聲音,安室透回頭往客廳看去,正好見到黑風衣落在床邊,卷起他那拖地的鬥篷。
森川來月驚訝:“降谷先生?”
“回來了?”安室透說,“稍等一下,我做點宵夜。”
有東西吃!
森川來月探頭看,安室透在廚房包什麼東西,身子擋住了看不見。
空氣中都是香甜的味道,他沒吃晚飯的胃又開始打鳴了。
“一切順利吧?”安室透問。
“嗯,我看着她過的關,航班也順利起飛了。”
森川來月一屁股坐在床上,順勢往後一躺,大字型癱在床上,床墊軟綿綿的,他舒服地軟成一灘水。
黑果凍從黑風衣口袋咕噜咕噜滾出來,癱在主人旁邊。
一人一果凍,一模一樣的姿勢,一模一樣的表情。
森川來月已經懶得琢磨安室透到底是怎麼進自己家的了,地下室的秘密遲早要暴露,繼續掙紮好像也是時間問題。
而且感覺安室透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就等他老實交待呢。
……這樣想着他更想擺爛了。
森川來月懶洋洋地說:“盜一叔叔會在那邊接應廣田小姐,身份住所都不用擔心,接下來就是找機會跟宮野志保裡應外合,伺機行動。”
安室透應了一聲,手端着個托盤走過來,将一碗切好的胡蘿蔔粒放果凍面前。
這位今天負責給森川來月擋槍,也是大功臣。
胡蘿蔔扒拉着小碗邊沿,面具表情特興奮。
(*≧▽≦) !好人!
森川來月:“……”這牆頭草。
腹诽是一回事吃飯是一回事,身體很自覺一骨碌爬起來,探頭探腦看安室透做了什麼好吃的。
夜宵是土豆泥雞蛋沙拉三明治,安室透還加了蔬菜和火腿片,将兩片軟面包中間塞得鼓鼓囊囊。
現在已經是深夜,太晚喝咖啡容易睡不着,所以給他熱了杯牛奶。
安室透端着杯子站在床邊。
森川來月還是易容狀态,顧不上别的滿眼都是食物,“特基拉”的表情活靈活現。
前任特基拉的容貌不在公安系統登記,也就是說這是個黑戶……他的信息也許隻在組織裡。
三明治加了超多美乃滋,擺盤也好看,正好對切成兩半,看上去香香甜甜。
但是沙拉裡面混着一顆顆紅紅的東西……森川來月鋒利眼神瞄到,大張的嘴頓時停下,眼神充滿懷疑,打量這些是什麼玩意。
“這是蟹柳,”安室透看得好笑,“不是胡蘿蔔。”
森川來月放心了,一口啃下去,果然是鹹鹹甜甜的味道。
好好吃!
安室透給自己泡了杯紅茶,安靜看他大快朵頤。
“組織有個叫賓加的成員,你知道他嗎?”
“啊……賓加,知道。”
森川來月點頭,“他跟琴酒不太對付,一直在美國和歐洲活動,是朗姆的腦殘粉。”他嚼着食物,說話含糊不清。
安室透說:“他最近回來了。”
森川來月繼續嚼着,唔了一聲表示知道。
“我在貝爾摩德那裡探了下口風,賓加正在進行一項秘密任務,好像是要完善某個新程序。”
安室透摩挲着紅茶杯,回想今天從貝爾摩德那裡套的情報。
“他抽調了組織一部分黑客,其中負責優化的數據組組長是一個叫歐羅的組織成員。”
森川來月繼續嚼着三明治。
安室透将牛奶推到森川來月面前,對方喝了一口,繼續嚼巴嚼巴。
安室透定定看着森川來月:“你認識歐羅。”
森川來月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沒有否認:“嗯,我認識他。”
“組織經常會找黑客挖礦籌集資金,我們見過幾面。”森川來月語氣松快,“沒事,歐羅是個好人,他會看着辦。”
安室透:“但是程序的事他沒有告訴你。”
森川來月:“他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們也不熟悉。”
安室透:“不熟悉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好人。”
“是不是好人跟熟不熟有什麼關系。”森川來月笑笑,“黑客最多就是為了錢,他不殺人已經很好了。”
“那我跟你那又是什麼人。”安室透平靜地說,“好壞用這個來判定是不是太武斷。”
森川來月抿了抿唇:“降谷先生到底想說什麼。”
安室透頓了頓。
“昨天……西多摩海灘發現一個受重傷的男人,即使馬上送進ICU病房,也因為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
醫院循例核查男人的身份,發覺不妙之後馬上聯系了他們。
這個男人因為某次網絡攻擊早就被列入公安重點關注名單,已經下落不明好長時間。
風見裕也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快不行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風見裕也,不斷重複幾句。
“……賓、加……”
“歐、歐羅,害……我!”
安室透放下茶杯。
“我是不是應該理解,這個人的死是賓加跟歐羅的手筆。”
森川來月輕笑:“即使是又如何。”
“并不如何。”安室透淡淡道,“但這個程序已經開始使用,并且阿景他們已經遇到了。”
最近公安好幾次行動都以失敗告終,好幾條長期布控在組織關鍵人物身邊的暗線都被連根拔起。
要不是諸伏景光敏銳地在行動前發現可疑人員,風見裕也他們十條命都不夠死。
不知道這個程序原理是什麼,公安人員去到哪都會被對方事先察覺,在他們發現不對勁之前,組織的人早就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