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細小碎片終究會拼成一個完好的故事。
那位鐘澗逐永遠都無法做到記起這些事,就算擁有了皮囊也無法真正成為鐘未期。
靈魂是人的另一個姓名,也是最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姓名。
“鐘未期,我等你全部記起的那一天”手背撫過面前人的鬓角,愛戀盡顯。
遠處天空炸起煙花,不知是什麼日子。
兩人被聲響吸引注意同時望去,很漂亮,煙花的光射在他們臉上。
楚秋池眼神始終盯着天空,鐘未期看着身旁的人。
他的眼裡是煙火,而自己的眼裡是引人靠近的池水
煙花放了很久,他們也停留了很久,直至天空黯淡下來才往回走。
“秋池哥哥”停下腳步望向已經走到橋下的人,一上一下相望。
不明就裡歪頭等着鐘未期的下文,手中拿着剛剛撿起的一片樹葉。
“平靜的水面總是很吸引人甘願跳下去”一步一步向下走去,兩人之間的距離隻剩一拳。
看着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人,鐘未期深邃的眼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不管是幼時,成年還是重逢後,鐘未期一直都是這麼望着自己。
鐘未期手放在楚秋池後頸低頭吻住柔軟的唇,雙唇分離時并沒有立馬退開。
這個姿勢隻需動一下就能再次吻上,鐘未期眼睛彎起“秋池哥哥也總是吸引我甘願跳進你的水中”
“你為什麼願意信我”其實還有句疑問沒說出口。
又為什麼願意在失憶的情況下再次愛我。
楚秋池不輕易信任他人,對誰都是滿懷戒備,鐘未期同樣好不到哪去。
隻是與楚秋池不同,他有着少年的特質,意氣風發不會過于不近人情。
可他心中對旁人的戒備和不信任跟楚秋池相比隻會多不會少。
這樣的一個人,沒有記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遇到陌生的人,不該這麼信任楚秋池,哪怕楚秋池知道,他們從不是陌生人。
但那又如何呢,楚秋池知道這些,但也隻有他知道,對于鐘未期來說他隻是一個剛認識的人。
就算有了那些信件,記憶始終不會因為信就瞬間恢複。
現在的鐘未期不符合他的性子,這四年的空缺楚秋池已經越來越捉摸不透他。
鐘未期這些天能看出來楚秋池一直都很想問這個但源于某些原因未曾說出口。
每當要開口的時候眼裡都有一種害怕的情緒,楚秋池是強大的,也是患得患失的。
徑直走向路邊的石凳坐下,招手示意楚秋池坐到自己身邊。
眼神望向遠方回想以前的事情“秋池哥哥,我跟你講講有意識起之後的事情吧”
“好”
你講,我便聽。
四年前他在醫院睜眼,什麼記憶都沒有,醫生說他是被路過的警察看見倒在路邊所以送到醫院。
隻是檢查一番下來什麼問題都沒有,最後打了點滴就出院了。
走在燈火通明的大街,汽車在馬路疾馳,耳邊是許許多多的人閑聊逛街。
他停下來一個人站在那裡隻覺得格格不入,他努力學習一切事物,後來認識一個老婆婆。
老婆婆認他做了幹兒子對他很好,努力攢錢供他讀書,鐘未期很争氣考上了博大。
他向來對人和善讓别人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會跟同學在球場打球,他的球技很好,但是打起來也是真狠。
經常會有人給他送水送禮物或是表白,也有不少人想跟他認識。
但是鐘未期表面和煦卻總是不動聲色拒絕外人結交的想法。
鐘未期在異世過得不算差,但始終沒有歸屬感覺得不屬于這裡。
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每到自己在醫院醒來的那天他心口就會很難受。
像是……忘了很重要的事或人。
後來回到燕都,睜開眼睛看着将軍府的陳設,雖然沒有記憶卻總覺得很熟悉。
看着下人亦步亦趨叫自己公子,他很奇怪,随意應聲閑逛。
走出将軍府大門看到有處牆裡面的花開得很好,今天的月亮也很好。
不知怎麼想的爬到了那戶人家的牆上,低頭就看見一位披着藍色外袍的男子站在花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