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池沒有把視線長時間放在徐鴻身上,底下的那群人手裡有弓箭,估計想下地還要一番功夫。
隔着人群瞪了鐘未期一眼,另一把滄難從衣袖滑出,縱身一躍往鐘未期那裡下落。
有部分人手中箭射出隻差一點就能射穿楚秋池的身體,鐘未期看見後隻能盡量處理一部分人。
一些漏網之魚跟楚秋池擦肩而過,滄難在手中揮舞将暗箭劈開,兩人配合默契落地比想象中要快。
站好後十分嫌棄遠離地上的屍體,确定離得夠遠後才看向還在慘叫的徐鴻。
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清理滄難。
在心裡暗自發誓,要不是萬不得已,他是真不想這種人的血弄髒自己的刀。
看到自己前面站着的人,鐘未期有點心虛,看來他們三個還是攔不住楚秋池。
“秋池哥哥怎麼來了”秉承着早開口早認錯的心态,鐘未期默默把右手手掌往後藏小聲詢問。
但這次楚秋池是真動了氣,撇了一眼鐘未期就收回視線“先搶回虎符”
鐘未期合理懷疑如果不是還有正事要做,楚秋池大概是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再拖下去也沒意義,楚秋池來之前他顧忌人數問題稍不注意就會落了下風,現在倒不用擔心。
去殺徐鴻,鐘未期看到楚秋池的眼神直直走向徐鴻,看着地上毫無風度的人心裡沒一絲波瀾。
把滄難拔出後腳踩住徐鴻的手一下下攆着,表情狠辣跟往日的少年模樣毫不相幹。
“你弄髒了滄難”聽到徐鴻凄慘的叫聲,鐘未期嫌吵将他一劍封喉。
他的腰間露出點東西,鐘未期蹲下身拿出來正是虎符。
另一邊楚秋池隻有一把滄難使起來總歸不算順手,不過對付這些人也足夠了。
一個接一個的人倒下,整片院子稱得上是血流成河。
打了這麼久屬實是有點累,楚秋池喘着粗氣眼眸一眯手握緊滄難向後刺。
身後偷襲的人喉嚨噴出鮮血,一部分噴到了楚秋池耳垂旁的皮膚處。
轉身把人踹走,臉上的鮮血與白皙面龐結合在一處将他襯得像是地獄走來的鬼神,妖異非常說他能攝魄鈎魂也不為過。
站在太陽對面,他與鐘未期隔着屍山血海相望。
雲山他們趕來後在幫着善後,楚秋池坐在徐府廊下飲酒,身旁還站着一個格外心虛的鐘未期。
廊下的池塘裡沒有養魚,反倒是數不清的荷花,血流到裡面,那荷花也像是從血海裡生長。
楚秋池把酒往下倒,荷花被水流打得亂顫,倒完後将酒瓶随手扔進池水望向鐘未期。
“今日我若不來,你是打算帶一身傷回來見我?”說出的話語氣雖然跟平時沒什麼分别,但鐘未期就是知道他在生氣。
他聽出來了,楚秋池的話語中有氣憤。
“秋池哥哥,我……”他急切的想要解釋,手下意識伸出去想要碰碰楚秋池。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楚秋池這麼生氣,跟平日的不近人情,充滿惡趣味的楚秋池完全不同。
楚秋池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自己趕到時拿起劍要殺了鐘未期的徐鴻。
他知道鐘未期有辦法應付也知道他能活着回來,但是他不想看鐘未期受傷。
哪怕隻是一點小傷。
聽到鐘未期着急解釋,楚秋池平靜下來打斷“鐘未期,手伸出來”
“我沒有在跟你商量”楚秋池是吃定鐘未期見不得自己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迫于無奈,鐘未期還是把手伸出來,但沒敢攤開掌心,雖然一時的隐瞞根本用處不大。
手被楚秋池強硬掰開,那裡有一道劍傷,不算淺還在往外流血。
近距離看讓楚秋池眉心控制不住皺起,将懷裡的藥和繃帶拿出來給人包紮,動作輕柔害怕弄疼他。
“鐘未期,别把我隔絕在外”看出鐘未期想要反駁,楚秋池沒有給他機會“聽我說完”
“我知道你很強,也知道你能應付,但沒人規定強者不可以依賴他人,你既然說過愛我信我,就讓我陪你一起,不要打着為我好的名義把我隔絕在外”
手上纏繞的繃帶被一滴水沾染,是楚秋池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