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往後仰,鐘未期把頭放在楚秋池的小腹“嗯”
楚秋池沒有再說什麼,任由鐘未期閉眼靠在自己身上,燭火被風吹得閃爍火光射在他們臉上。
後面幾日事情不算多,但楚秋池還是沒法陪鐘未期多睡會,因為他得上朝。
走之前朝服的衣袖還被鐘未期死死攥着,臉上的怨氣恐怕謀面都遮不住。
好說歹說把人哄好才順利出門,這次沒帶雲山,上馬車前囑咐了幾句。
最近幾天的大事隻有鐘家内讧,鐘未期逝世,但這種内部矛盾還不至于被放在朝堂讨論。
下朝的時候楚秋池看見了範思明,那人的臉上帶着疲倦,看樣子昨天被折騰得夠嗆。
遠遠行禮後楚秋池便離開皇宮,像是完全忘了昨晚自己被範思明綁架。
到家後把朝服換掉,内室的床上靠着個人,除了鐘未期還能有誰。
靠近彎腰貼住鐘未期的唇,剛貼上楚秋池的腰就被禁锢住,裝睡的人睜眼,眸中全是笑意。
“秋池哥哥,趁人之危?”
“是收取房費”
頭埋在楚秋池頸間悶頭笑起來,呼出的氣噴在上面吹走了刺骨的寒冷。
他的秋池哥哥,活了。
不再像重逢時與世隔絕,生人勿近。
手指一下下點鐘未期的耳垂,楚秋池被凍僵的身體慢慢回暖“鐘小将軍有興趣陪我去劫人嗎”
“很有興趣”
考慮到鐘未期現在的“逝者”身份,楚秋池沒有帶着他走街道,而是在人煙稀少的窄巷裡繞。
遇到死路就直接翻牆,到了一道門前停下,木門發出聲音從裡面打開。
荨春想來并不知道他們前來,看見楚秋池在這愣了一下。
跨過門檻行禮後收起心裡的不解開口“殿下不在房中,楚大人和鐘将軍若有要事我傳人通報一聲”
楚秋池拍開了在自己腰上亂摸的手,朝荨春點頭“勞煩了,姑娘看樣子是要出門,我們在前廳等就行,不必留下照顧”
将他們二人帶進前廳,荨春吩咐人去通報,确定沒遺漏後才出門抓藥。
鐘未期的面容一直被遮住,從院落過來的路上看見太子府多了幾位大夫。
整個府上的藥味很重,像鐘未期這種對氣味不敏感的人都覺得嗆。
“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命不久矣得靠藥材續命”鐘未期站在楚秋池身後盡職盡責的扮演侍衛。
隻是大概沒哪個侍衛膽大包天到敢編排太子,還真是一開口就露餡。
門口腳步聲由遠及近,範如晔拿着顆雞蛋敷臉面色不虞的走進來。
看到他這幅樣子,發生了什麼一清二楚,何況楚秋池也不是傻子。
“把人關起來自己不厭其煩的跑去受虐,不遮掩也不明說給人療傷,殿下如今做的這些,是出于什麼目的”
楚秋池沒有給範如晔行禮後轉移話題的機會,毫不留情點破了他這些天做的荒唐事。
範如晔這些日子一直對楚秋池避而不見,主要原因就是他完全說不過楚秋池。
他一直知道把人關起來做這些什麼都不會改變,但除了這樣,他什麼都不會。
對于感情,範如晔一竅不通。
還沒反駁出口,門口一位下人着急忙慌的跑進來,連裡面有外人都沒注意“殿下!段公子打傷了侍衛要離開!”
楚秋池看見範如晔聽到消息時沒有驚訝,反而是習以為常,看來段戲生不是第一次逃跑。
轉頭看向鐘未期,接收到楚秋池的信息他從前廳的另一扇門退出去。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範如晔讓下人退下,轉身打算送走楚秋池,但卻沒有如願。
“我要帶段戲生走”楚秋池站起身,語氣不容反對“逼他留下隻會适得其反,你這樣做,他不會接受所有好意”
最後的話讓範如晔無法拒絕,他過激的方法的确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