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帶了點冷意“他們是誰”
具體的細節楚秋池已經記不太清了,隻是那幾個人倒是一直沒忘。
當年他才六歲,鐘未期還不會走路,所以楚秋池還不是經常帶一個小跟班。
楚元銘因為官場上的事跟其餘官員約着去泡溫泉,他們都帶了家屬。
楚秋池也被帶去了,他跟另外幾個孩童待在一起。
大人都走後,幾個小孩自顧自的玩,另外幾個人應該是從小認識,一直在聊天。
時不時還悄悄看背對着他們拿點心的楚秋池,每次看完一眼就低頭笑。
沒過多久,他們當中最大的一個孩子走到楚秋池待的地方,說話帶着滿滿的惡意。
“你後面的東西是什麼,也太醜了吧,你家下人沒給你洗幹淨嗎”孩童的惡意總是來得莫名其妙,毫無道理。
就像此刻,楚秋池跟他們素不相識,隻是安靜吃着東西就被惡意中傷。
他年紀很小,但是話裡有幾個字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
遠處的幾個孩童看見楚秋池滿臉委屈,計謀得逞開始大笑,說出壞話的人像是被笑聲激勵到更加肆無忌憚。
手裡的點心被搶走,楚秋池也被推搡着腳一滑一屁股坐在了溫泉底部。
被水嗆得難受,兩手撲騰想要呼吸空氣,但他太小了,最後還是外面的小厮發現不對趕過來把他拉起。
這件事之後,楚秋池開始讨厭自己這個胎記,每天都會偷偷爬起來用脂粉遮住才放心。
等長大成人,他沒再想這事,但遮住胎記還是變成習慣,但楚秋池很清楚,除了習慣,還有其他的原因。
他并沒有那麼豁達不在意,隻是控制自己不去想。
收起腦子的回憶,楚秋池把衣服重新穿好,睫毛亂顫随口回道“朱大人家小公子說的,另外幾個在旁邊笑”
楚秋池慢慢說出了幾個人,都是燕都有名的纨绔。
鐘未期把這幾個人默默記在心裡,朱家,楚秋池給自己的冊子上好像有。
前面幾輩人在官場過得不錯,後面到了現在,小輩沒什麼用便慢慢沒落,現在的家主在官場上也隻有個閑職。
至于朱家其他人,都開始走其他路,好像在經營當鋪?
鐘未期沒再吭聲,把架子上的幹淨衣服拿來給楚秋池穿上,天冷要是受涼就不好了。
“很久沒用覆君有點手生,秋池哥哥陪我練會兒?”這話沒撒謊。
前幾日拿着覆君帶人端了範思明養私兵的大本營,雖然在楚秋池這裡沒表現出什麼,但的确出了點意外。
跟覆君配合不好,差點就讓别人鑽了空子。
有驚無險,但這種事最好還是别發生。
楚秋池點點頭拿上了滄難,一直以來他都擅長近戰,子母雙刀用得很順手。
而且,這把雙刀跟市面上的不同,它要長一點。
坐在躺椅上的段戲生不知道視線不知道第幾次從院門口收回。
那人這麼頻繁的過來偷看,就算是傻子也該察覺了,更何況段戲生這些年接受的訓練讓他很敏銳。
他沒有拆穿,反正偷看也礙不到自己,至少不會有什麼交流和不必要的接觸。
楚秋池的房門從裡面打開,段戲生腳一動移了一下躺椅的方向打算觀摩。
楚秋池的招式跟範如晔差不多,但明顯比範如晔要更難對付。
很多時候鐘未期都沒法碰到楚秋池,兩人打得有來有回,隻是鐘未期因為手生大多數時候處于下風。
長槍一掃,楚秋池往後下腰躲過,腳擡起把覆君往上踢。
最後以鐘未期敗的局面結束,雖然沒勝,但楚秋池能感覺出,照這樣下去,鐘未期實力恢複應該就這幾天。
能在四年不練武僅靠一點肌肉記憶的情況下跟楚秋池打得有來有回,這實力已經可以稱得上恐怖了。
休息了一會兒他們又打了近兩個時辰,越到後面與覆君的磨合就越好。
練完後把武器交到雲山手中,江泱拿來了帕子。
鐘未期随意抹了一把臉完事,江泱剛要把另一張帕子給楚秋池就被攔住,鐘未期抽走上前幫人擦臉動作輕柔,像是先前暴力對待自己的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