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楚的算什麼東西,仗着那張臉和家世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誰知道背地裡是什麼浪蕩樣”兩個一胖一瘦的人邊說話邊走向街道上的一家當鋪。
說話時并沒有刻意降下音量,更何況他們與鐘未期擦肩而過,每一個字都被鐘未期聽得清清楚楚。
身後的宋青壁眼見自己師父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的盯着那兩人的背影。
甚至還就這麼跟了上去,在心中比較了一下是攔着讓師父憋屈還是先幫師父收拾人再回去受罰間果斷選擇後者。
把馬匹放在一邊氣勢洶洶跟着鐘未期走到當鋪裡,那兩人已經進了當鋪裡面的包廂。
當鋪老闆安頓好那倆少爺後出來就看見鐘未期掏出鐘家親信的腰牌,忙不疊迎上來打算給人安排廂房。
鐘未期也沒攔着,而是選了那兩人隔壁的一間就找了個借口支走了當鋪老闆。
這地方的隔音很差,一牆之隔把旁邊的話聽了幹淨。
跟在外面聽到的那個聲音不同,這次的說話聲要尖細一點,大概是兩人中的另一人。
“朱兄說得多,他楚秋池有今天,指不定被多少人上過,要是朱兄入朝絕對甩他八條街!”話語極其谄媚,聽得宋青壁又氣又反胃。
直接沒忍住爆了口粗。
反觀鐘未期,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看着倒是很平靜,但是周遭氣壓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低到離譜。
對面那惱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大有說一整晚的意思“那是自然,姓楚的算屁,一整個浪蕩貨色,還有他那個胎記,你說他那些主子看見胎記還能下得去手嗎哈哈……”
說完後那兩人笑個不停,鐘未期覺得自己現在手有點癢,他上次殺人是什麼時候來着。
捕捉到話裡的胎記二字,鐘未期倒是很快鎖定了對面的人身份。
按照楚秋池的描述,他的胎記除了家人和自己以外,隻有當初那幾個蠢貨知道。
冤家路窄。
被叫朱兄的人毫無顧忌地笑,突然感覺到肩膀一沉,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自己廂房!
“好久不見”這話不像是叙舊,倒像是殺人前讓他留遺言。
身子猛地一顫趕忙轉身往窗口方向退離男人遠了點,确定已經遠離男人後才有心思看是誰。
不看倒好,一看又被吓一跳,誰能告訴他鐘家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慌亂一會兒後突然想起外界楚秋池和鐘未期決裂的傳言又稍稍安心。
說不定對方沒聽到,就算聽到了也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跟自己作對。
“鐘老派人來,可是有要事,隻不過……朱某貌似跟您沒見過面吧”雖然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但還是設防。
鐘未期看了眼強忍恐懼的廢物,嗤笑一聲“怎麼能是沒見過呢,在夢裡,我可是殺了朱公子不下百次”
“你說,我們這算不算,不殺,不相識”
旁邊跟着姓朱的那個小跟班察覺不對想要出去叫人,隻是還沒起身就被宋青壁踹了一腳“老實待着”
那位朱公子在聽到面前戴着面具的人話後控制不住打了個寒顫,這人是不是瘋了!
強撐自己勉強坐好才不至于摔在地上,語氣也不免變得咄咄逼人“你這是何意,無緣無故跟朱某結梁子也沒好處吧”
他看見鐘未期擡腳慢慢朝自己走過來,那樣子完全沒把剛剛的話放在心上“誰說沒好處,看見你憋屈很大程度讓我身心愉悅”
話落,旁邊的宋青壁沒忍住笑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走到這個蠢貨面前,鐘未期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是進當鋪前從宋青壁那順來的。
刀被鐘未期抛起來,落下被接住,刀鞘緩慢取下重重擱在桌上。
開了刃的刀拍在面前已經吓得發抖的人臉上,臉頰的肉被動作打得抖動。
像頭豬。
“嘴這麼臭,不如把你舌頭割了淨化一下空氣?”鐘未期說。
他沒有在開玩笑,要不是顧忌如果殺了這蠢貨會更麻煩,鐘未期絕對不會手軟。
都不能取狗命了,割個舌頭安慰一下自己也行。
“我的刀不怎麼快,朱公子多擔待”說完後眸色一暗,這把刀鐘未期可是特意挑的。
凄慘地尖叫聲穿透牆壁,整個當鋪的人都聽見了這邊的動靜。
宋青壁看見朝他呸了一聲,然後順手把另一個不作聲的人舌頭也解決掉。
他娘的活該,他師娘的謠言也敢說。
等當鋪老闆趕到時,隻看見自家少爺嘴邊全是血,而那位鐘家親信跟沒事人一樣準備離開。
走到老闆身旁時,鐘未期留下一句“要興師問罪就讓你家老頭子親自來找我,當然,如果他還有空閑時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