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隻有閻捷。
聞亦的手撫摸上閻捷的頭發,男生的頭發和他這人外表類似,是堅硬的。
可是他的心,卻比很多人還要柔軟。
聞亦想,他甚至能觸到男生柔軟至極的心髒。
“我希望你連一丁點的麻煩都不要有。”
閻捷的心滴淌着水,潮濕的水,他沒控制住,抓着聞亦的手,往下拉,貼到了他的臉頰上。
閻捷當時蹲了下去,他蹲在了沙發前,聞亦的面前。
“那你也答應我,不要受傷。
“好,我答應你。”
聞亦笑了,他真誠地點頭。
攬過人肩膀,聞亦把人摟進懷裡。
“閻捷,感謝你。”
“感謝你出現。”
閻捷想說這話是他說的才對,但抿着唇,不和聞亦争論這個。
閻捷雙手摟着聞亦的後背,在聞亦看不到的地方,閻捷張開嘴巴,無聲地對聞亦道:“你不能離開我,哪怕到死,你也别想離開我。”
松開手,聞亦緩口氣,肩膀微微腫痛,閻捷給他用雞蛋滾敷肩膀,一番滾動下來,帶來的熱度将疼痛給緩解了不少。
一番折騰,時間也到了深夜,聞亦走去睡覺,聞亦跟到門邊。
“已經好多了,睡覺不會有影響,倒是你,明天不是還有事,早點去睡,我明天就不配你去公司了。”
”嗯,你在家裡好好休息。”
閻捷轉身到隔壁房間,關了門,卻好一會沒有關燈。
等又過了近一個小時,閻捷掀開被子起身,他走出卧室,走到隔壁房門前,擡起手準備敲門,幾秒後手臂又落了回去,轉而握着門把,将門給緩緩推開,屋裡光線昏暗,幾乎看不清床上躺着沉睡的人,閻捷往裡面走,站在床頭,他緩緩垂眸,一張安靜姣好的臉龐映入眼簾中。
“聞亦!”
“你知道我都在想些什麼嗎?”
閻捷伸手去撫模聞亦柔美的臉龐,在即将要觸碰的前一刻,他猛地停了下來。
扭頭沖出了房間,站在客廳裡,閻捷盯着自己顫抖的手。
他想什麼,或者說他想做什麼?
那是自己哥哥的妻子,就算他哥哥離開人世了,可是,對方還是他的嫂子,是他名義上家人的存在。
但……
他和哥哥不是一個戶口本的,他和聞亦自然也不是。
外界看他們是一家人,但真的就是嗎?
都不是一個戶口本的,算什麼家人。
一個姓聞,一個姓閻。
在他哥離世那一刻,他和聞亦的夫夫關系就自然接觸了,法律上都是這樣,何況聞亦就算和他哥有結婚證,聞亦的戶口是沒有轉移到閻家的。
這也是最開始,閻家上下衆人一個都不認可聞亦的原因之一。
大概聞亦也清楚,他在閻家,怎麼做都很難得到衆人的信服,所以他才将他給找回來。
他有他自己的私心,他未必就是完全的大公無私。
閻捷呵呵的笑,他滿目的陰沉。
誰都有私心,沒私心的才不正常。
聞亦有,他閻捷又難道沒有嗎?
閻捷擡起手,舉到了面前,總有天,他想他會在聞亦清醒的時候,去碰觸他的臉龐,他的耳朵,他要讓他知道,他将他找回來,找回這個家,說要成為他的家人,到底都意味着什麼。
“聞亦,一切都是你自己主動選的,不是我。”
“是你将我拉到這個家的,那麼你就不能有任何的離開。”
“我也不會放手讓你離開的。”
閻捷在黑暗中,更進一步的認清了自己的心。
閻捷返回房裡睡覺,别的地方,酒館裡,時間倒回兩個小時前。
原岸的父親急匆匆趕來,一見到原岸就一巴掌打過去,給自己兒子打得口吐鮮血,還倒在了桌子上。
掙紮着爬起來,原岸捂着被打的臉,他像是終于知道,這次是栽了,可還是跟着脖子,不願意認輸道歉。
關鍵是他道歉都無濟于事,如果單純是惹到陸總,大不了來一句小孩子玩鬧心重,哪裡不對的,他這個當長輩的道歉,陸總的為人,原岸他爸是大概了解的,不是斤斤計較睚眦必報的人。
但其他的兩個,或者說其中的那一個,他哥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難道作為弟弟的,就會是個善良的。
何況來之前原父就聽到陸總在說,閻家的二少爺,竟是當場把葉家的小孩給打暈過去,還是一下一下撞擊玻璃桌子那種。
閻二少手段的狠厲,原父聽得都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