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處的空氣扭曲了一瞬,一道幾乎透明的身影出現。
這還是相澤悠希在這個時代第一次見到魂魄。
說來也是奇怪,他回到這個時空也有快一個月了,硬是沒見到一個妖怪或者鬼魂。
當然了,沒有這種東西的存在自然是一件好事。
“生、生魂?”狐之助很驚訝的看着眼前透明的小男孩,“他看起來快要消失了。”
所謂生魂,就是活人的魂魄。比較常見的大約為兩種,一種是體弱久病不久于人世,第二種是突發意外,導緻靈魂離開□□。
除了這兩種,還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比如是特殊體質,魂容易走丢,還有就是被人做法,逼迫魂魄離體。
總之無論是哪一種,魂魄離開身體太久會逐漸消散,□□就會死亡,魂魄受損後歸位人也會變得癡傻。
在魂魄離開□□的這段時間,除了保留正常的新陳代謝和本能的神經反射以外,對外界和自身的認識能力已經完全喪失,就像植物人一樣。
眼前的小男孩魂魄已經很脆弱了,按理來說在這充滿濁氣的村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相澤悠希眉頭緊皺,警惕拉高,“你這生魂好是奇怪,竟然隻有一半,另一半還是隻貓。”
狐之助沒有審神者那般細膩的感應能力,它瞪大眼有些吃驚,“人的魂魄怎麼會是貓呢!”
“小狗會說話!”小男孩瞪大眼感到不可思議。
狐之助毛都炸了,“在下是狐狸!還有你都這樣了,狐狸會說話有什麼奇怪的!”
好、好像也是?
小男孩想靠近卻,但相澤悠希身上散發出的純淨氣息讓他本能的畏懼,“哥哥你能看到我嗎?”
他看起來像是無害的樣子,但相澤悠希不會因為對方是小孩子就放松戒備,他沉下臉恐吓道:“我不僅能看到你,還能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男孩果然露出了一抹懼怕,“不、不要,求你不要讓我消失,我還不可以消失!”
“喔……”相澤悠希絲毫沒有覺得吓唬小孩有什麼不對,“那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知道嗎?”
“知道了。”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叫桑田比呂,今年十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比呂……,hiro,景。
和諸伏景光昵稱同樣的發音讓相澤悠希臉色緩和了幾分,指了指他剛剛吃了閉門羹的院子,“你是那家的小孩?”
桑田比呂點了點頭,“因為太郎,就是那隻大狗狗,我有點害怕不敢回去。說來也是奇怪,我以前不覺得太郎很可怕。”
貓和狗的個體差異太大,畏懼也是很正常的,而且看家護院的狗多少有震懾作用。
“這個村子是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桑田比呂看起來很傷心和失落,“半年前都還很正常,但是突然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在桑田比呂的記憶中,半年前的村子人雖然很少,但一切都很和諧,父母對他也很好,他也經常跑去山裡玩耍。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父親一臉嚴肅回來警告他們晚上禁止上山,之後就把他趕去休息,他隻隐約的聽到父母的争執,沒多久就聽到母親在哭。
村子裡的氛圍也在那天之後變得緊張,隔山岔五就有村民失蹤,桑田比呂也發現經常去玩的山忽然之間變得可怕了起來。
“你在山裡玩的時候,有遇到什麼特别的嗎?”
桑田比呂思考了一下,忽然啊了一聲,“在半山腰那個法師大人住的地方,我遇見一隻很奇怪的貓。”
“法師?貓?”
相澤悠希不免皺眉,根據他最近的了解,現在這個年代和平安時代不同,很多人都不信鬼神,信仰力遠不如從前,而且科技發展迅速,比起虛無缥缈的鬼神論,人類更加信服科技。
因此陰陽師的名氣也大不如從前,術式幾乎失傳,都市裡也幾乎找不到妖怪的身影。
而且據他的調查,一些知名的法師、陰陽師等所謂的大師連‘見’的能力都沒有,在相澤悠希眼裡就是招搖撞騙的神棍。
桑田比呂說:“大約就是半年前的事,我因為實在好奇,就趁法師大人外出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在地下室遇到了一隻很特别的貓,小小隻的,有着和哥哥的小狐狸一樣特殊的花紋。”
桑田比呂筆劃了一個大小,那個體型看起來就像是剛成年,“它受傷了,看起來瘦瘦巴巴好可憐,而且它似乎在哀求我放它出去。”
“然後你就把它放了?”
桑田比呂撓了撓頭,嗯了一下,“後來它跟着我,我就把它帶回家治療,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福。”
“那現在這隻貓呢?”
“小福的話到晚上它就會跑出去,早上才會回來。”
相澤悠希又問了幾個問題,桑田比呂可謂是乖順,但結果并不理想,他知道的并不多。
“相澤君?你在和誰說話?”
身後傳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相澤悠希回頭看到他詫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