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珣沒有回話,而是擡頭看了霍海承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立刻将手裡的頭盔抛了過去。
接住頭盔後,衛珣正想給阙宛舒戴上,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眉頭一蹙,将霍海承的頭盔挂在後照鏡上,轉而脫下了自己的。
“頭發。”他看着她垂在臉頰兩側的長發說道,阙宛舒一愣,竟莫名領會到他的意思,擡手把頭發撥到耳邊。
緊接着衛珣便将自己的頭盔戴在了她頭上,還仔細地替她扣好扣子,這一舉動簡直驚呆了不遠處的狐朋狗友們。
侯熙鳴瞪大眼睛,猛地拍了下手,對着身旁另一個穿着機車服的青年說:“我就說他今天怎麼把他那輛拿鐵攀爬從車庫裡遛出來騎了,還穿得像個巡航車主,原來是為了載妹子!!”
衛珣今天騎的摩托車不同于他平日裡常騎的仿賽跑車,而是更為複古的越野車型,不僅座高較低且沒有翹尾,後座椅墊也寬大許多。
他今天也沒有穿機車服,而是穿了件深棕色的飛行員皮夾克,夾克底下是件米白色的針織衫和棕色系印花絲巾,下方則穿了條vintage水洗牛仔褲和黑色短靴。
衛家人大多相貌優越,衛珣更是個中翹楚,此刻他穿了這一身複古又雅痞的衣着跨坐在摩托車上,整個人帥得既奪目又招搖。
站在侯熙鳴身旁的機車男叫付元錫,家裡是開銀行的,他和衛珣是大學同學,也喜歡玩摩托,回國後經常和衛珣及侯熙鳴等人相約去騎車。
聽見侯熙鳴的話後,付元錫眯了眯眼睛,跟着笑起來:“哎呀,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衛珣喜歡騎摩托車,但偶爾也會玩跑車,隻是大夥們都知道,他的機車後座和跑車副駕是從來不帶人的,向來走的是“頭盔一戴/油門一踩,誰也不愛”的路線。
沒想到今天竟然破例了。
不隻是侯熙鳴和付元錫,幾位公子哥和他們的女伴們見狀也很是驚訝。
和他們這些富家少爺一起玩的多是些小明星和女網紅,她們或為名為利,或為權為色而來,或用青春與美貌換取向上爬的資源,或為圖一時的紙醉金迷而流連在幾位公子哥身邊。
絕大多數的女孩子來來去去,但也有人在這圈子裡待的時間久了,轉頭盯上了總是形單影隻的衛家大少爺。
畢竟這位衛少爺長得帥還有錢,雖然聽說他心裡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但這并不是個問題。
有什麼能比征服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更令人感到刺激的呢?
“拜金女”也有自己的圈子,幾個塑料小姐妹曾私下打賭,看誰能第一個坐上衛珣的摩托車後座,可惜至今無人成功。
甚至還有個網紅攻略衛珣不成,憤而造謠他根本不喜歡女人,分明就是個gay。
這段話不幸被衛珣知道了,不久後那位網紅便徹底消失在這個圈子裡,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改裝了自己的每一台摩托車,徹底打消了這些女孩子蠢蠢欲動的攻略之心。
想坐衛珣的摩托車後座?哈哈,他的摩托車根本就沒有後座好吧!
不過如今看來,衛珣的摩托車也并不是真的沒有後座。
隻不過是他不想帶人的時候隻騎沒有後座的車罷了,要是哪一天出現了他想帶的人,他不僅能立刻換台适合帶人的車,甚至連護具都能替對方準備好。
衛珣替阙宛舒戴好頭盔後,又掃了眼她的細胳膊細腿,接着竟突然下車從邊包裡拿出一套護具,一一替她穿上。
這下不隻是他的朋友們,就連阙宛舒本人都驚呆了。
她呆呆地看着正彎着腰替她上護膝的衛珣,錯愕道:“你……”
衛珣飛快地替她穿好護具,随後直起身子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我怕把你摔殘了,我家衛謙就沒有治療師替他上課。”
阙宛舒:“……”
那她還得謝謝他了?
這時衛珣已經坐上摩托車,戴好了頭盔,他發動車子,側頭看向還呆立在原地的阙宛舒,道:“上來。”
阙宛舒猶豫地盯着他的後座,遲遲沒有動作,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上車。
衛珣見狀嗤笑一聲,道:“怎麼,怕我把你載去賣了?别想太多了,不過是有事想請阙老師幫個忙。”
他突然稱呼她為阙老師,想來他指的“幫忙”是和衛謙有關。
阙宛舒沒有細問,她仍舊盯着他的摩托車一動也不動,這下衛珣不耐煩了,再次開口:“阙老師,你是要一直站在這——”
話還沒完,肩膀突然一沉,阙宛舒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腳踩着腳踏跨上了車。
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過三秒就放開了,但衛珣還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跨上機車後座後,阙宛舒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坐好,雙手握住機車後扶手,道:“好了。”
“……”
衛珣沒有說話,他停頓幾秒,忽然回頭看了眼她的手的位置,又很快将頭轉回來,道:“不想掉下去的話,就抓緊。”
阙宛舒應了一聲,她十指緊握,把扶手抓得更緊了。
衛珣:“……”
沉默片刻,他蓦地催動了下油門,摩托車便猛然往前竄了下,阙宛舒因為慣性整個人朝前撲去,撞在衛珣背上,原先握着後扶手的雙手也轉而抱住了他的腰。
“抓緊了。”
衛珣隐在頭盔下的嘴角微微上揚,接着他緩緩催動油門,騎着摩托車離開了酒店,将一衆目瞪口呆的兄弟全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