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飲了三四杯,越喝越好喝。
“師父,你這茶真是一絕啊,我還從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茶呢!”他由衷贊歎。
周廣山若有所思的站起來,走到那個躺着的人跟前,想起賞之的話,他定睛細看。
這個伯墨居臉色蒼白不說,胸口起伏還很快,一直昏睡不醒,情況有點不妙啊。
“師父,你能救救他嗎?”計無雙放下水杯,走過來,但又隔着兩步遠,問的很小聲,生怕師父給他一拳。
“如果想救早就救了。”周廣山随意回道。
“那就是可以救喽!”計無雙喜滋滋的沖到師父跟前,央求,“師父,您快救救他吧!”
之前,計無雙本來想看着伯公子和麥姑娘由愛生恨的,等兩人反目後,他還等着帶麥姑娘回魔族認祖歸宗。
可現在魔尊被殺,師父被誣陷殺了魔尊,魔界已經回不去了。
伯公子救過他的性命,人也不錯,雖然有八根妖絲,他也沒有恃強淩弱,不像那些魔界中區區幾根妖絲的小妖,隻會欺負比他們低級的人。
他想交這個朋友!
師父沒有表态,他靈機一動,“師父,麥姑娘走之前就命令我好好照顧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她就會殺了我的!”
他就不信,他搬出麥姑娘,師父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周廣山濃眉稍擡,一腳踹上徒弟的屁股,“你真是出息了,都敢要挾你師父了啊!”
師父擡起的腳隻是點了點他的屁股,一點兒都不疼,計無雙呵呵傻笑,“也不是要挾,這就是麥姑娘的原話!”
他哪裡有這個膽子敢威脅師父,本來就是麥姑娘臨走時的囑托。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考慮考慮吧!”周廣山再沒有興趣看這個伯墨居自生自滅了。
現在的情況是魔族已經沒有他的位置,前魔尊的骨血還漂泊在外,不到一個月還有原合山繼承結發一事。
想要保護她,但憑他和隻會做機關的計無雙十不可能的。
這個八根妖絲的伯墨居,或許能幫上大忙!
時移世易,要靈活多變,最後才能有更大的勝算!
于是他改了主意,抽出随身攜帶的一根紅絲線。
紅線很長,長的可以捆住伯墨君那高大的身軀,上上下下繞了三圈。
計無雙見師父不說救人還把人用繩子綁起來,急的跳起來,“師父,你不會是要殺了他吧!”
“殺人不如用人。”周廣山把繩子兩頭在伯墨居的肩頭打上結。
“用人?這麼說師父這是要救他!”
“多事之秋,多個人賣命才是一招妙棋!”掏出一小朵黃色的向陽花,再将花瓣一瓣瓣摘下來,分别放置于伯墨居的兩腳腕、手腕、雙肩,最後是額心。
師父這是鬧呢,哪裡有半分救人的樣子,計無雙急的直搓手,“師父,人命關天,你還有心情玩,要是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該怎麼跟麥姑娘交代呀!”
“那是你答應她的事,跟我有一片花瓣的關系嗎?”徒弟越着急,他就越是老頑童附身。
“師父啊,伯公子有八根妖絲,他可是目前三界妖絲數量最高的一個,比那什麼魔界的魔王還高呢!”這個條件夠師父救人吧,計無雙好整以暇的看師父停頓在光秃秃的黃花蕊的手。
他以為師父震驚無比,誰知卻收到師父一記責備的白眼,還有苛責的話。
“你個沒有良心的臭徒弟,如果不是賞之告訴我他的身份,我根本就不會帶他過來,”周廣山失望歎氣,“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差點被你誤了大事!”
這麼嚴重,可不告訴師父的原因明明是師父自己造成的,現在又來責怪他,這個師父好不講道理。
他不接受這種無端的指責,決定跟師父講一下道理,“師父,是你之前說要殺了他的,說他會影響麥姑娘繼承魔尊之位,還說魔尊不能有七情六欲,在她登位之前一定要切斷所有人跟她的過往,這些話,難道師父都忘了嗎?”
被徒弟問的啞口無言,周廣山讪笑,随即想起自己是師父的身份,一手扒拉開擋道的徒弟,嘴裡含糊道:“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了嗎,你給我記号喽,以後有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否則我就打腫你的屁股!”
“師父你不講理,黑的白的點到自如,還倒打一耙!”計無雙當面控訴叫屈。
他的講道理換來師父的一記飛踢,還好他條件反射的躲開,屁股才少挨了一腳。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找打,這麼多廢話,也不怕閃着舌頭,去外邊守着去!”周廣山心裡知道錯了,但是面子還是要的,所以剛才那一腳也是虛晃一下。
計無雙拒絕,“師父把我趕走,萬一伯公子沒有救過來,師父你可就是殺人兇手!”
“你個混小子,越說越離譜,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殺了他!”以前覺得這個徒兒很稱心,怎麼今日卻覺他異常聒噪,周廣山揉揉被吵到的耳朵,低聲威脅道。
師父要是不救人,那他也束手無策,到時候更沒法跟麥姑娘交代了,總不能說我沒有勸動師父救人,眼睜睜的看着伯公子自己一點點斷氣的吧!
再說了師父平常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但那都是對魔族中人來說的,可伯公子是野生的高級妖,不是魔族的人啊,他的擔心很正常。